就在康丰年等人兴高采烈的谈论着这桩“风流韵事”的时候,房内的陈长生却是尴尬无比,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和慈表妹谈起这个事情。
慈表妹更是羞涩万分,把脑袋垂很低,一个劲的缠绕着衣角,就好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
“慈表妹,这个事情……”陈长生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更加自然一些:“我就搞不明白了,你怎么会睡到我的床上呢?”
“表姐夫……我……我也奇怪呢,直到现在我还弄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慈表妹低头不语了好半晌子,极力回忆着:“哦,我好像想起来了,表姐夫你喝多了,然后我就搀扶着你进了屋,还帮你脱了鞋子,然后你就吐酒了……”
因为喝的太多,对于这些刚刚不久之前的经历,陈长生已经记不大清楚了,但却隐隐约约的记得确实是慈表妹把自己送回屋的,而且自己确确实实曾经呕吐过。
“后来,我帮你弄了点醒酒的酸汤……”
那碗醒酒汤还摆在床头呢,足以证明慈表妹说的都是真的。
“只是当时表姐夫已经睡过去了,我就出门到了前厅,当时康副指挥他们还在狂饮,没过多久就各自找地方睡觉去了,连前厅里都睡满了人。”
雨下的那么大,大家又全都喝的东倒西歪,肯定全都没有回去,而是全部睡在汤饮铺子里头。
这也是事实。
“我挂念着表姐夫,担心你又要吐酒,曾经进屋过来看看。”当时的慈表妹也喝了酒,虽然还没有到陈长生这种酩酊大醉的程度,却已经有了不少的酒意,对于当时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她微微的昂着头,极力的回忆着当时的情形:“我记得表姐夫好像又吐了一回,还说了很多醉话,我就在床边守了你一会子,后来实在打熬不住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也不知怎么就上了床……”
说着说着,慈表妹的脸就更红了,甚至根本不敢抬头看陈长生一眼:“后来,我睡的正熟,表姐夫就一脚把我给踹了下来,我也就醒了……”
“好了,好了,我已经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此时此刻的陈长生根本就无心理会这些细枝末节的小问题,他只关心一件事情,但这件事情实在不好说出口,但却不能说,于是就用一种很古怪的语气说道:“我……我没对你做过什么吧?”
“我……我已经记不清楚了。”
听了这句话,陈长生反而放心了。
倘若自己真的对慈表妹做过什么,比如说酒后乱性啊什么的,就算自己酒后失德迷迷糊糊,但慈表妹不可能“记不清楚”。
陈长生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确实没有任何“宽衣解带”的迹象。而且慈表妹也衣衫整齐,她甚至还穿着那双藕荷色的绣花鞋呢,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做过那种事情的样子。
仔细想来,自己和慈表妹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时候,二人应该是抵足而眠,这种姿势不可能出现搂抱或者是其他的亲昵动作的!
若是在二十一世纪,两个人在酒后睡了一会但却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根本就不算啥事。而且就算真的有了所谓的“肌肤之亲”,只要是你情我愿也没啥大不了的。
但这不是二十一世纪,而是大明朝啊。
在大明朝出了这种事,自己倒没有什么,只怕一旦传扬出去,必然会毁了慈表妹的名声。
更何况两人还是亲戚,这种事情好说不好听啊。
“不行,我得再去嘱咐一下老康他们,不能让这群大嘴巴满世界乱讲话……”
就在陈长生准备出门的时候,慈表妹却一把拽住了他:“表姐夫,别……这种事情说的越多就只会越描越黑,还是不要再说了吧,你觉得呢?”
仔细想想,慈表妹说的不无道理:自古以来,这种男女之间的花边新闻就是众人最喜闻乐见的事,而且往往会陷入越解释就越解释不清的尴尬境地,还不如低调冷处理呢。
“今天晚上的事儿,是真的对不住慈表妹了。”陈长生垂头丧气的坐在床头,发出了一声无可奈何的长叹:“只是担心会污了慈表妹的名节,那就真的罪莫大焉了呢。你要是怨我,我也没啥可说的……”
听了这句话,慈表妹的脸就更红了,活像是一枚熟透了的山柿子,连耳根子都红了,活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再次那头低了下去,用细微难辨的声音小声说道:“表姐夫待我不薄,小妹感激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怨恨姐夫?”
不知不觉之间,她就把那个“表”字省略掉了,不再称陈长生为“表姐夫”,而是称他为“姐夫”,有意无意的又亲近了几分。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