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来到这里之前,母女二人就已经提前商量好了:主动认错只不过是个手段而已,嫁给陈长生做小妾才是最根本的目的。
母女二人的双簧配合的天衣无缝,既然阮姨妈都已经这么说了,慈表妹干脆就又朝着雨儿不停的磕头:“小妹实在已经无路可走了,还望表姐成全……”
若是别的事情,雨儿肯定会非常慷慨,但这种事情……是不可能成全她的。
“你和我抢男人,还要是成全你?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雨儿撅着嘴巴,恨恨的说道:“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但使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就想也不要想……”
阮姨妈已经提出了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把慈表妹嫁给陈长生做小妾,但雨儿这个正室夫人却坚决反对,局面一下子就僵住了。
毕竟小慧儿妹子和慈表妹年纪相反,而且二人的私交还算深厚,小慧儿妹子根本就不理会那么多,只是一个劲的小声询问着:“慈姐姐,你和我哥……我真的不信我哥会酒后失德,你们俩……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哦?”
小慧儿妹子坚决不信陈长生和慈表妹会做出那种见不得人的丑事,除了对于陈长生近乎于迷信般的绝对信赖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慈表妹整天和小慧儿在一起,就算她真的和陈长生有了爱慕之情,也没有机会做出那种苟且之事啊。
这段时间以来,慈表妹就住在小慧儿的隔壁,就算她和陈长生全都有了那个心思,也没有“作案时间”呀——对于这一点,小慧儿妹子还是很清楚的。
所以,她才要仔仔细细的问个清楚。
慈表妹的肩膀不住的耸动着,一抽一抽的低声饮泣着:“我与表姐夫也是一时糊涂,当时饮了半晚上的酒,全都喝的半醉,稀里糊涂的就……睡到一起去了……呜呜……”
“等等,你先等等……”小慧儿立刻就意识到了点什么,赶紧追问道:“你和我哥喝酒喝到半夜?这不对呀。你就住在我的隔壁,什么时候和我哥喝过酒了?”
“这些时日以来,表姐夫一直都忙于朝廷的事情,和康副指挥他们驻在我的铺子里头……”
为了捉拿韩大眼,陈长生确确实实一直都住在汤饮铺子的客房当中,这是全家人都知道的事情,但这就更加的不对了呀。
陈长生住了汤饮铺子那边,慈表妹却住在家里,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怎么可能会做出苟且之事呢?
“就在捉拿了韩大眼之后的那天晚上,我就和表姐夫……”
“下大雨的那一天晚上?”
“对呀,就是那天晚上……”
哪天晚上,慈表妹确实没有回来。
但小慧儿妹子还是心存疑虑:哪天晚上安北卫的很多人都住在汤饮铺子里,二人总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就那个了吧?
虽说慈表妹说的言之凿凿,有时间有地点就好像真的一样,但三奶奶是何等精明之人,立刻就意识到有点不对头了。
说的更准确一点儿,根本就不是不对头,而是察觉到了明显的反常。
慈表妹说的这个时间点,才刚刚过去五七日呀。
时间根本就对不上啊!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慈表妹和陈长生真的同床共枕了,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天的时间就知道自己已经怀上了陈长生的骨血呀。
怀孕这种事情,至少要一两个月才会察觉得到,这才过去几天呀,慈表妹就说自己怀孕了?
违背常识啊。
三奶奶毕竟是过来人,很清楚的知道这种事情不可能那么快,立刻就敏锐的意识到了点什么,赶紧对雨儿说道:“夫人,这里头可能有些误会,您最好还是问问清楚吧。”
雨儿虽然怒火中烧,但她终究不是傻子,三奶奶都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她还能察觉不到这么明显的破绽吗?
雨儿一把就将慈表妹拎了起来,气势汹汹的逼问道:“今日之事,你必须要给我说个清楚,一字一句的说个清楚……”
慈表妹早就被雨儿的气势给吓住了,赶紧原原本本的说起当时的情形。
听完了慈表妹的陈述之后,雨儿的脸色顿时就变得古怪起来:搞了半天,当时二人全都喝的酩酊大醉,慈表妹只是在陈长生的身边躺了一躺,连衣裳都没有脱就稀里糊涂的睡着了,然后还被陈长生一脚从床上踹了下来,然后就是康丰年等人闯进了屋……
这算什么苟且?
这算哪门子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