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司江)
(幽司江,漫天花瓣雨。)
三月二十八日,阳光明媚,微风轻拂,天空湛蓝如洗,这确实是一个令人愉悦的好天气。
在莱凤国幽州府衙的前院厅堂里,冷月国的丞相文成鸢带领着一群使臣,正与花倾城紧张地交涉着。
“太女殿下,五百万两白银已安全送达幽州府衙,并且与幽州临近的八座城池,您也已经派遣人员前往接收。不知是否可以......”
待确定银子无误,并派人巡查过城池无异样之后,花倾城微微颔首,表示满意:“既然文丞相和贵国如此守信,那本宫自然也会依照契约,如约履行诺言。来人,有请公羊太女和洛王。”
话音刚落,只见两名侍卫押解着公羊婕莹和公羊婕珍缓缓走来。
此时的二人已经沐浴过,换上了干净的华服,发头亦是梳得齐整,早不是前段时间被关在地牢时候的那副狼狈落魄模样。
重获自由的公羊婕莹,立刻气势汹汹地对文成鸢发难:“文成鸢,你个老匹妇!怎么到现在才来救孤?待孤回去,一定要向母皇告发你的渎职和不敬之罪!” 她的语气充满了怨怒和愤恨。
公羊婕珍见状,眉头微蹙,不赞同地说道:“太女啊,文丞相和诸位大臣们不畏艰辛、不辞辛劳地赶来为你我操劳奔波,委实辛苦。她们如此尽心尽力,我们理应心存感激才是。”
对于公羊婕珍的话,公羊婕莹直接嗤之以鼻,但见她微抬下巴,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傲慢与自负,毫不客气地回应道:“三皇妹呀三皇妹,这就是你永远需要低孤一头的原因。你竟然怀揣着如同后宅那些软弱无能小男子般可笑又可悲的怜悯之心,也难怪你成不了大器。像你这般没出息的人,也只配当个小小的羽林军统领罢了!”
公羊婕珍眸光淡扫了一眼脸色越来越黑的文成鸢,弹了弹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唇角微勾,不疾不徐地说道:“太女啊,王侯将相本无种,只不过是你我运气好点,刚好生于帝王家罢了。论才华、论谋略,诸位大人亦是有许多值得你我学习的地方。你身为太女,本该礼贤下士、虚怀纳谏才是,如此苛待臣下,就不怕让臣子们心寒么?”
“哼!公羊婕珍你个软骨头!你那父君挂着一个贵君的头衔,莫非就真的以为自己高贵了不成?说到底,还不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贵侍?而你……身为贵侍之女,拿什么来跟孤比?孤可是堂堂的一国君后所出,生来就是高高在上嫡皇长女,命中注定要当那最尊贵之人,你们所有的人一辈子都只配被孤踩在脚底下!”
……
虽然坐山观虎斗,如同免费欣赏一场精彩绝伦的戏码,但花倾城并不想在这些不相干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于是朗声道:“文丞相,本宫已依约履行职责,还请你们尽快离开我莱凤国境内。”
方才刚被公羊婕莹怒斥和威胁一通的文成鸢,强压着心中的不快,对花倾城赔笑道:“太女殿下放心,我们稍作休整,下午便会启程回国。”
花倾城微微颔首,“如此甚好。天将军,护送公羊太女、洛王以及冷月国使臣离境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是,太女殿下。”原本伫立在花倾城身后的天骥,闻令立即站出来,向她抱拳行礼。
离开幽州府衙后,花倾城并未返回幽王府,而是骑着翔云马奔向城东郊外的幽司江,来到那令人望而生畏的“死亡禁地”——幽司江上游。
此时正值阳春三月,大地处处弥漫着蓬勃生机。幽司江畔,绿草如茵,宛如绿色的绒毯绵延无尽,一片盎然。黄莺在枝头欢歌,歌声清脆婉转,似在倾诉着春天的欢愉。
花倾城翻身下马,径直走向白玉衡落水的地方。
但见那江面宽阔无垠,水光潋滟,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清澈透明的江水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蓝天白云以及两岸壮丽秀美的景色。微风轻拂,江面上荡漾起一层层涟漪,如梦似幻。
花倾城微敛双眸复又睁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与眷恋。她轻声呢喃道:“白夫子,或许,这是本宫最后一次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