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班子开始唱戏了!“
“快快快,到前面去听戏!”
季昌明和关悦刚回到位置,茶馆里就开始了阵阵涌动。
原来!茶馆里的戏班子川剧表演要开始了。
川剧作为最古老的戏曲之一,它本身自带华丽光环,可谓是天府之国最璀璨的明珠。
五方硬场面掌管着单皮鼓、檀板、大锣、大钹、堂鼓、铰子、梆子、小锣、马锣等川剧必备乐器。洪亮紧促的锣鼓声后,武生跨步进场,英姿飒爽引来台下发烧友的阵阵叫好。
季昌明无暇听戏!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些许汗水。
“韩教授,有些事情不知道小风和怡怡有没有跟你说起过?比如他们家里之前的遭遇你知道吗?”
“我听他们说起过一些!我心里为他们的遭遇而难过。”
韩智恩一头雾水,他不知道季昌明想要表达什么?
戏台那边激烈的锣鼓声让她心里更加焦躁不安。
“按理说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好在这个案件已经破了,很多公众都知晓,我也不算违纪。这个案子是我主办的,情况我非常熟悉!导火索其实是七中校长裴良友和下属包庇校园霸凌,逼得花季少女含冤跳楼的惨剧。”
“我也听说过这个案子!怎么和我有什么关联?”
“当然有关联!跳楼的孩子正是怡怡的大姐,苏梅的大女儿!而那个校长裴良友,也就是你现在男朋友裴俊勇的父亲。”
“这,这,这,怎么可能?“
韩智恩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张得跟河马似的。
咚啾!咚啾!咚啾当........。
紧促的锣鼓声,声声入耳,鼓点子仿佛每一下都重捶在韩智恩的心坎儿上。
“所,所,所以你是说裴家和怡怡是,仇,仇,仇家吗?”
她语无伦次,惊慌中开始有些了然。
“是的!我以我警察的身份跟你保证!虽然从法理上不能用仇家这种语言来表达。但这件事确实发生在了他们两家。当然罪犯不止裴良友一个,还有其它人也参与了犯罪。”
“我,我,我懂了!怪不得,怡怡给我说了几次‘与恶狼为舞,自己也会变成猛兽’。我现在完全明白了。这么说怡怡早就知道了是吗?”
“她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不过这孩子很慎重,心思也异常缜密。她发现裴俊勇的一些蛛丝马迹之后,找小风和我帮忙确认了。这段时间甚至未来的一段时间她可能都要如履薄冰,防患于未然是必不可少的。”
“我懂了!我真的太愚蠢了!是我错怪怡怡了!我真的太不称职,抛弃了她,现在又冤枉她。可悲,可耻啊!”
韩智恩狠狠地抽着自己耳光,悔恨之情溢于言表。
“满腹闲愁,数年禁受,天知否?天若是知我情由,怕不待和天瘦..........。”
戏台上青衣旦正唱着《窦娥冤》,演员唱腔清亮圆润,松驰有度,婉转悠扬。
哭声与眼泪都是真的,把戏曲里的悲苦人生演绎得入骨三分,台下人看得如痴如醉!
“这也不能全怪你,怡怡和小风没有跟你说!”
关悦连忙捉住她的手,轻声安慰道。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根据怡怡的说的情况,裴俊勇肯定知道了你们是母女关系,而且也知道了怡怡是苏梅的养女。所以理论上来讲,如果他有坏心思的话,你们母女都会有危险。”
季昌明的话掷地有声,配合着应景的锣鼓声,让韩智恩心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都是我不好!我真的是愚蠢至极!是我主动告诉裴俊勇,说怡怡是我女儿,还让他出谋划策。现在看来,是我又害了一次怡怡。我真是个罪人啊!”
韩智恩眼泪横飞,自责到恨不能杀了自己。
“现在为时不晚,你自己脑子要清醒!感情之事,我不好说什么,如果他正直善良,有真心爱你,自然没得说。但如果对方是带着极强的目的,而且心术不正,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关悦再次递给她纸巾,脸上则多了几分严肃。
“我听小风提起过,说怡怡在识破裴俊勇之后,她的室友联合排挤她,有一个室友还和她发生过肢体冲突。而且这个女生可能和裴俊勇有不一般的关系。种种情况来看,裴俊勇应该是处心积虑要动手了。”
季昌明把张怡和季风没有说的一股脑儿全部倒了出来。
“天啦!我真的是恨死我自己了,我真的是犯贱,为虎作伥,助纣为虐!”
韩智恩顾不得形象,哭出了声!
如不是戏台上的哭戏,她绝对能成为茶馆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