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猜错了,别猜了。”
危知州听着居然不是的,纳了闷了。
“那杨侍郎,从户部调往吏部不假,不过呀,就如老爷你说的圣眷优渥,官家怎么能让他等上十来年呢,人家呀,直接被提拔当上吏部尚书了。
您说吃惊不吃惊,妾身呀,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户部侍郎直接升为吏部尚书。
不过呀,老爷你有一点说错了,杨侍郎,哦,不对,现在该称杨尚书了,他呀,可不止四十多,今年正好五十五呢。
不过不管是四十多还是五十五,能任正二品大员,那都是了不得的,让人艳羡呀。”
危知州听到杨怀昱居然升为吏部尚书,心里一时滋味不好受起来,他一直觉得也算是官运亨通,才五十便坐到了正四品一州知州的位置上。
之前觉得杨怀昱虽然时运好,颇得圣宠,但也不过同他平级,只是京官吃香,倒也不觉得自惭形秽。
而现在自己还在这想着下一次评优能升入京中,人家却已经任六部之首的吏部的尚书了。
“那杨怀昱也不过是当初在先帝在时,赈灾得了次功,也因此连升了两级,后面虽说兢兢业业,也不应该恩宠至此呀。”
危知州手指轻打着桌檐,虽说嫉妒,但他更是不懂,为何官家如此抬举杨怀昱。
“难道是杨怀昱是个中立的,几不靠?亦或是官家想对世家出手?”
“老爷,妾身倒是有些想法。”
危知州听到自己夫人这话,没有半点鄙夷。
说起来危知州是个聪明人,而且很聪明,他不像其他人一般觉得女人该居于后宅,要不历史上吕后,独孤皇后,长孙皇后,武皇等奇女子又该如何解释。
危知州当初还没得进士功名时,他父亲问他择妻标准,他只说他不管样貌,必要个聪慧的。
最后也得偿所愿,所以朝廷上的事,危知州可谓是对自家夫人无话不谈,危夫人也提了不少有用的建议出来,所以危夫人基本充当了自家夫君半个军师。
所以现在危知州听到自家夫人说看法时,是完全洗耳恭听的态度。
“咱们首先不谈这杨怀昱为何如此得官家提拔,他任吏部尚书,至少已经让咱们有了个信号。
那便是官家想重用寒门子弟,无论杨怀昱也好,还是以后官家通过杨怀昱,让杨怀昱升迁安排好职位的,必定都是寒门子弟。
官家之所以前几年压着,不让那周尚书告老,想来也是因为官家刚刚登基,羽翼未丰,并不想大动干戈,以静制动。
而现在这个时机刚刚好,新朝已经有了三次殿试,咋们都能看出,寒门子弟不说占了半壁江山,但比起以前凤毛麟角已经是好太多。
杨怀昱现在待在吏部,便是为官家所用,想来这几年考出来的寒门子弟只要真有些本事的,都会升上一升。
当然也不仅仅是这几年的,此消彼长,官家必定是烦忧世家独大,甚至压制了皇权,所以必定是要提拔许多几不靠,中立的高品阶的寒门官员的。
所以老爷,您的运道来了呢,在官家眼里,京中官员的几不靠,除了杨怀昱这种完全的,其余都不太可靠,所以必定是提拔地方的,官家放心些。”
危知州听着自家夫人的分析,刚刚的嫉妒被喜悦逐渐替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