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容彻底是无话可说了,两个儿子虽然话不中听,但确实是这个理。
“罢了,随你们去,你们便是打一辈子光棍,我也不管。”
“娘,这激将法不管用的,您说出来,日后我们兄弟两个当做顶你话的依据可怎么好。”
徐云容是真被气饱了,看着满堂宾客,又不能发作。
“都滚远些,难怪你爹不待见你们两个,你们这张嘴,去当御史最合适,气死人不偿命。”
这婚事讲究两厢情愿,两儿子都不愿,徐云容自然只得全都婉拒了。
三月二十一日,殿试,明算科同进士科是同日。
许行丰作为创发部尚书,正三品,正好有入紫宸殿观考资格。
“许尚书,你可真是好福气,两个儿子都是会元,今日殿试后,便是一门三进士了,可是前所未有的荣光。”
一门两进士有,三进士确实没有过,其他官员是真羡慕,而且好些说话都没那么尖锐了,毕竟许行丰两个儿子婚事未定,他们女儿、孙女说不定还有机会呢。
“不过侥幸,倒是林尚书您家长孙,听说这次将盘虎寨的窝给端了,可是年轻有为。
官家一直为各地山匪海盗心烦,想来下次大朝会,定会对小林大人重重有赏。”
林尚书最得意的就是自己长子一派,而许行丰这话又正好说到他心窝窝上了,岂有不快,顿时将平时一张虎脸笑得添了几分慈意。
“那就借许尚书吉言了。”
“小林大人立此大功,我这话不过是叙实。”
许行丰一路笑着应对众人的羡慕嫉妒,杨怀昱也是,毕竟稳琛是过继给他的孙子。
“坐吧,稳璟稳琛两个孩子倒是半点不怵,不愧是我孙子。”
许行丰听着老师这话牙疼,人人都说隔辈亲,但也不能这样差别对待吧。
心里虽然酸,但到底是自己儿子,许行丰还是看向殿正中的两个儿子。
他们作为考生,到得早,已经将笔墨纸砚都检查好,端正坐下了。
许行丰瞧着两个正侧脸对自己笑的儿子,一时有些恍惚,转眼间,距离他当时作为会元坐在这紫宸殿,居然已有十九年了。
时光荏苒,任他再怎么不服老,也是四十有二的年纪了,而他两个儿子也已经同他当初一般,走到了这科举最后一关。
不同的是两个儿子比他更优秀,他当初二十三,才战战兢兢,报名会试,而两个儿子,一瞧便是意气风发,胜券在握的样子。
许行丰也不得不承认老天真的会偏爱一些人,比如两个儿子,光是坐着,便像是渡了流光一般,与周遭隔绝开来,光彩夺人。
许行丰看儿子这一刻,突有几分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悟。
但许行丰不知,两个这般优秀的儿子,可是让其他官员红了眼,想着定要抢回去做女婿。
别人都是考试时是孩子不急,父母急。
许行丰倒是没有这感觉,反倒是时顺帝,脚像是黏在了稳璟、稳琛兄弟二人之间似的。
脸上的笑也是没掉下来过,不知道的还以为兄弟两个是时顺帝的儿子,毕竟一脸慈父模样。
终于早上两个时辰结束,明显时顺帝也是忍不住了,直接来到官员用饭的小侧间。
“许爱卿,你两个儿子,可真是一等一的出众。”
其他官员听着这话更酸了,只恨自家怎么没有这么出众的儿郎。
“官家过誉了,犬子莽撞,还不懂事呢,比起皇子们,差之远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