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顺帝提出二十万两银子,原是想难住许行丰,却没想到居然真应承了。
“好,你倒是银子多得很,出海自己垫付银子,没想到居然还能拿出二十万两银子,不过这可不是口头说说,得真金白银拿出来,”
时顺帝现在是真有几分好奇,许行丰家产到底多少,居然还能拿出二十万两银子来。
“微臣晓得,这银子微臣便是借也是会凑齐的,不过只怕不能一时到位,大部分都得微臣同人借,所以得给些时日。”
除掉出海的银子,二十万两许行丰自然是能全部拿出来的,但要是拿得太容易了,定会惹官家生疑。
所以这借是势在必行,大不了后面再陆续还给他们才是。
“行,你能舍得二十万两银子,为你祖父振名,吾允你此次再回乡三月,但记住,仅三月,无论结果如何,没得多,三月后便准时出海。”
许行丰知道官家的意思,这次回去无论祖父是有惊无险,还是最后一面,都只有三月的假。
“官家能格外恩准,微臣感激不尽,三月之后定按时出海。”
旁的官员都是长辈没后,回去奔丧,像自己这般两次因为病重回去的,确实没有,便是捐献了二十万两银子,许行丰也是真心对官家感激不尽。
时顺帝原本是十分不快的,他自问对许行丰已经是极好的了,却没想到便是惹他不快,也要回去。
但看到许行丰明显是真感激,没有作伪,再想想二十万两银子,心中这才畅快了些,没那么堵了。
“苏玉,拟圣旨。”
苏玉听见吩咐,连忙在旁伺候笔墨。
时顺帝思索片刻便下了笔,过了大概一刻钟,便从旁取了玉玺在上盖了章。
“你祖父已享超品伯爵之位尊容,我便不好再升了,但赐了功德碑,不过这造功德碑的银子~”
官家拖着尾音,自然意思是银子要许行丰自己出去许行丰自然是连忙接了话。
说官家能赐如此荣誉是许家阖家之幸,银子哪里还能让朝廷出,自然是许家自己出。
时顺帝心气又顺了些,不过看着许行丰还是不爽,直接大手一挥,让许行丰准备回乡。
惹得官家不快,许行丰也是不愿,但爷爷弥留之际,他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定是要回去的,否则他终生抱憾。
“微臣告退,还望官家莫因微臣的不是而气了自己身子。”
时顺帝听着这话也没出声,只看着许行丰退出了侧殿,过了许久,估摸着有一刻钟,才突然开口。
“吾是皇帝,他明知吾不高兴,也要违背吾的意愿,你说他是不是有不臣之心。”
苏玉本就被刚刚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得没敢出声,却没想到更吓人的居然在这等着自己。
以前许行丰多受宠,旁人或许不知,苏玉作为最了解时顺帝的人,却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他怎么的也没想到官家居然会因为刚刚之事,怀疑许行丰有不臣之心。
这送命的问话,苏玉快速转动着脑子,犹疑了片刻才试着回答。
“奴才脑子愚笨,旁的都没瞧出来,只觉得许大人确实是个孝顺的,否则也不会有孝子靴。
奴才幼时在民间常听句老话,说是对父母都不孝顺的,你能指望他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