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关之前,高耸巍峨的城头之下,大军似黑云一般倾轧而至,左右两侧以圆木搭建的云梯,各有数百人推动,于车轮滚滚中,可见其来势汹汹。
周军阵前,褪去一身官袍,此时身着一袭素白道袍,头别乌木道簪的姜子牙,负手立于中军之内,轻轻挥手,雷震子便已心领神会,其背后双翅一展,身形自平地拔地而起,重重砸落于城门之下,激荡起漫天尘土。
手中黄金棍飞舞,将周身尘土尽数席卷至天际,其声如雷亦如野兽。
雷震子立于城头之下,未曾开言,便使得青龙关守军涣散,众人见来人身长二丈,面如蓝靛,端是恐怖,皆左右顾盼,不敢与之对视。
见此情景,姜子牙抚须一笑。
“此城,已半数归于囊中矣!”
言罢,他看向身旁一身材矮小的老者,轻轻颔首,见自家丞相颔首,老者立刻会意,躬身一礼之后,这才大步而出,自袖中摸出一卷文书,立于大军阵前,朗声道:
“古者战将,先使勇力之士犯敌焉?”
“吾主善仁德,今吾大周将士四十万众,尔等区区万余守军,岂非螳臂当车?城中将领还不速速归降,莫领万将同尔赴死。”
老者位居环人,虽身形矮小,却嗓音洪亮高昂,话音方落,便引得三军相迎附和。
“速速归降!”
此举无疑令本就动荡的青龙关守军,军心更为涣散,见此,张桂芳大怒,命人取来长弓,接过箭矢,弓开如满月,仅一箭便洞穿了老者头颅。
雷震子见城中主将现身,他面带讥讽,双手环于胸前,并未出手阻拦此人一箭,反而缓缓抬起头颅,嗓音淡漠道:
“于城中畏首畏尾,做那鼠辈有何意义?不如敞开城头,恭迎吾等入城,如此,方可保尔项上头颅。”
凝视着城下身长二丈的怪物,张桂芳并未如对方所料,闻羞辱言语便大怒不已,为将者,自当心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轻笑一声,双手撑于城墙,俯身开口道:
“本将刀下不斩无名之人,尔乃何人,可敢报上名号?”
见城中守将非但不曾动怒,反而露出一抹笑容,雷震子轻轻颔首,眼中带有些许赞许之色,他手中黄金棍重重砸地。
“倒也有些胆识,便与尔禀明一番,且听真切。”
“本将乃周王膝下之子,雷震子是也。”
“雷震子……”
张桂芳咀嚼着雷震子名讳,脸庞逐渐露出笑容,他转身大步跨下城头,高抬手臂,朗声吩咐道:
“来人,取本将兵器、铁甲、坐骑,打开城门。”
当青龙关大门徐徐打开,一列精甲手持利刃自城门之内鱼贯而出,呈一字排开队列,张桂芳打马而出,勒马仰蹄于城门之外。
“周贼叛乱,冒天下之大不韪,尔等护其为主,岂非倒行逆施于贼何异也?”
“岂不闻天下人皆欲啖其肉、饮其血乎?吾王仁慈,不愿动刀兵以伤所属百姓,不料,尔等贼子竟率先乱吾商汤边界关隘,当斩,乱臣贼子,看吾拿尔!”
张桂芳声如雷震,且妙语连珠,炮轰了周贼一通,不待其有所反应便拍马直奔雷震子而去。
“贼子,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