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昭阳长公主这一番看似诚恳而又冠冕堂皇的话,德昭帝暗自哂笑,唇角划过一道讥讽。
德昭帝想了想,说,“姑母言之有理。福华虽然有过在先,但是宝珠在大庭广众之下以下犯上,又口出大不敬之言,朕若不稍作惩诫,恐难以服众。故,朕暂且削夺宝珠县主封号,告诸众人,待来日再另择时机加封。姑母,你意下如何?如此可好?”
不等昭阳长公主开口,德昭帝又看向严宝珠,“宝珠,舅舅今日削你县主封号,你可会怨舅舅?”
严宝珠咬了咬嘴唇,又朝昭阳长公主看了两眼,
昭阳长公主没有说话。
严宝珠便对着德昭帝道:“皇帝舅舅,宝珠错了!舅舅的惩罚已经对宝珠开恩了,宝珠不敢有怨言!”
德昭帝听了严宝珠的话,面上流露出欣慰之色,“知错莫改,善莫大焉!宝珠,虽说舅舅今日罚了你,不过舅舅也有好东西要赏你!”
德昭帝边说边看了昭阳长公主一眼,便命宫人取来一斛上好的珍珠。
“这是前些日子南越国进贡上来的,给宝珠拿去玩吧!”
宫人便将一斛颗粒饱满、莹润洁白的珍珠捧到严宝珠面前。
“宝珠,还不叩谢陛下!”昭阳长公主开口道。
严宝珠接了珍珠,叩谢德昭帝。
昭阳长公主的目光在殿内睃巡了一圈,落到顾锦行的身上,看着她目光灼灼。
“这就是那个顾家丫头?”
“是的,姑母,朕听闻她便是安定侯府二房的那个表亲。小小年纪,如意坊倒是有她四成的股份,令朕颇感意外!”
顾锦行本来正在滋滋有味地琢磨着德昭帝和昭阳长公主的言语交锋,不提防昭阳长公主将话题转向了她。
她连忙趋步向前,向长公主施了一礼:“民女顾锦行拜见长公主!”
长公主审视着她,面色有些不善:“听说我外孙女和福华的争端就是为了你的东西?”
顾锦行的心脏颤了颤,她觉得长公主就差明着指责她是整个事件的罪魁祸首了。
虽然福华和宝珠的争端确实和她有一定关系,但是顾锦行却不愿意轻易背这个锅。
“回禀长公主,民女当时没有在场,不清楚具体情形,但是民女后来也听说,福华公主和宝珠县主的争端确实是因小女的东西而起。”
顾锦行不卑不亢,没有直接推卸和逃避责任,长公主面上的神色缓了缓。
听了顾锦行的话,想到先前询问汪祖南时,汪祖南推诿的托辞,德昭帝也不由得暗自点头,心里对顾锦行多了些好感。
顾锦行又说:“民女的东西能够同时得到公主和县主的垂青,那是民女的福气。只怪民女没能多做出几件,才让公主和县主为此伤了和气。民女愿意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