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晶脸色一白,身子晃了晃,伺候在严老夫人身侧的喜嬷嬷眼疾手快,上前扶了她一把。
“祖母,孙女儿……”严晶定了定神,看着严老夫人,眼圈红了。
看见严晶这副模样,严老夫人的心里忍不住失望。她看向明氏,“老大媳妇,你也是这个意思吗?”
明氏不敢应承。她心疼地看了一眼女儿,又看了看严老夫人,抱怨道:
“三皇子这事儿做得实在没个讲究!诸葛蓉是他的皇子妃,夫妻本是一体,赔偿的银子自然该由皇子府出,哪有推给岳家,让人去向岳家索赔的道理!也不怕人笑话!”
听了母亲的抱怨,严晶又一次跪在严老夫人和明氏面前。
“祖母,母亲,婆母求到我的面前,我也是没有办法。求你们给顾锦行说一说吧,让她这次就放过诸葛蓉。或者给二婶说一声也行,让二婶出面劝一劝,得饶人处且饶人!”
严老夫人听了,气得胸口一起一伏,喜嬷嬷和春嬷嬷二人赶忙上前扶着替她顺气。
“晶丫头,我且问你,你让我和你母亲出面劝说锦丫头,我们该以什么立场去劝?怎么去劝?”
听见严老夫人这样问,严晶误以为严老夫人应下了。
“祖母,顾锦行和她的两个兄弟寄居侯府多年,吃侯府,用侯府,您和母亲不仅从未说过什么,还处处护着他们,她总是该念着几分侯府对她的恩情!”
“糊涂东西!这些话是谁教你来说的!”严老夫人气得哆哆嗦嗦。
“你只看见了锦丫头在侯府住,在侯府吃,只念着侯府给了她多少好处,你难道就忘记了她是怎么待你的吗!你知不知道她又是怎么待你母亲的,是怎么待我的!”
严老夫人拄着拐杖站起来,喜嬷嬷和春嬷嬷一左一右搀扶着她。
“晶丫头,你生庆哥儿和苹姐儿时,锦丫头往诸葛家给你送去多少东西,你难道忘了?庆哥儿和苹姐儿满百日,她给你的两个孩子一人打了一只足有十两重的金锁,你难道忘了?”
严老夫人喘了两口气,继续道:“前些日子,我和你母亲先后病了,仅上等血燕,她就给我和你母亲送了足足有四斤!晶丫头,不是祖母嫌弃你,你摸着良心问问,若是你,你可舍得?”
严老夫人顿了顿,又说:“你嫁进诸葛家后,除了你这次带回来的百年山参、翡翠玉如意,从前你那婆母可曾给过你好东西让你拿回来孝敬我和你母亲?”
“明氏,你来告诉她,隔三差五的,八珍楼的鸭子,珍馐楼的包子,各种点心吃食,哪一样锦丫头不是紧着买好的回来孝敬我和你?锦丫头做的这些够不够偿还侯府给她的恩情?”
明氏连忙跪下:“母亲息怒!晶儿也是迫于无奈,她也是有口无心才说错了话,请母亲原谅她!”
“唉,你们哪——”严老夫人拄着拐杖长叹口气。
“晶儿,此事恕祖母不能帮你!明氏,你也不准去找锦丫头!也莫要同老二媳妇说!锦丫头铺子里的损失,该赔多少就赔多少!不管是三皇子府赔,还是诸葛家赔,该赔的银子一分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