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顾锦行和陆怀清的亲事,若要想正大光明地毁去,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力打力,既能退了亲,也能保全顾锦行的名声。
商翟粗略扫了一眼严钰递给他的东西,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原本要率先向她提亲的人应当是他,想不到自己迫于孝道,一时的踌躇,竟险些让她成了旁人的妻室。
想到这里,商翟的心里就是滔天怒火。
“严二,陆怀清此人想必你并不了解,事实上,他几乎骗过了所有人!”欧阳澄溪呷了一口茶,缓缓开口道。
“欧阳,你这是什么意思?”严钰沉声问道。
欧阳澄溪扬眉一笑,“我说他骗过了你,在你的眼中他就是一个浪荡子、纨绔子,整日花天酒地,不学无术,是也不是?”
“他幼时被记入嫡母名下,原本是充嫡子教养,后因嫡母忌惮于他,对他蓄意捧杀,任由他胡作非为,堪堪将他养废,难道不是这样么?”严钰哧笑一声。
“非也!非也!”欧阳澄溪摇着头。
接着,他又看了商翟一眼,摇头晃脑道,“陆怀清并非不是良配,只是某些人怕也是容不得这门亲事……哈哈,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严钰诧异,本想问个明白,欧阳澄溪却推三阻四,只好作罢。
然后,他看向商翟道:“就冲陆家的算计,我表妹的这门亲事,无论如何也要退掉,不知商兄可有办法?”
“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顾陆两家走了媒,交换了信物,这如何能轻易退?”欧阳澄溪又悠悠开口道。
严钰不再理他,只看商翟。倒不是他有多崇拜商翟,而是他有一种直觉,且相信商翟定然是有办法的。
果然,商翟的脸色好了些,“此事交给我吧,定会让顾陆两家正大光明地退亲。”
欧阳澄溪又摇了摇头,“哎,可怜!陆怀清也真是个可怜虫!”
“只怕不然!”商翟冷漠道。
严钰满脸狐疑地瞅瞅商翟,又瞅瞅欧阳澄溪,“那陆怀清……难不成真有隐情?”
“过几日你就知晓!”
商翟抛下这句话后,既不再作解释,也不同欧阳澄溪和严钰告辞,径直起身离去,独留下欧阳澄溪和严钰二人面面相觑。
第二日,严钰还没来得及出府,就见亲信长随匆忙前来禀报:“公子,有十余户百姓正在朱雀巷陆家门前闹事呢!”
严钰心中一惊,顾不上用早膳,套上衣衫就出门,骑马往朱雀巷而去。
因为汇聚着世家高门,朱雀巷的路面很宽很平整,地面上铺的全是青石。
此时,在陆家门前的街巷上,蜂捅着一群身着布衣的平民百姓。
“陆家的人强占了我的田地啊——”
“把田还给我们!”
“还我孙儿的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