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把它……拿……拿给……锦行!”
汪姨娘用尽力气说完这最后的一句话,就闭上了眼睛。
“姨娘——娘——娘——”严?、严畴和魏氏一惊,纷纷扑倒在汪姨娘的床榻前。
得知汪姨娘病逝,严老夫人黯然神伤了一阵,然后对喜嬷嬷道:
“当年,汪家未倒之时,对我侯府的生意也曾有诸多帮扶。你去对老三说一声,就说是我老婆子的意思,抬汪氏为平妻,按平妻之礼发丧落葬吧!把畴儿记为嫡子!”
“是,老夫人!”喜嬷嬷得了严老夫人的吩咐后,就径直去栖霞院寻三老爷严允亮。
汪姨娘走后,约摸过了快两个月,远在江南的顾锦行意外见到了从京城侯府赶过来的严永。
严畴虽然是庶子,但是侯府仍然按照份例,给他配了小厮随从和两名侍卫。严永就是在严畴身边当差的一名侍卫。
“表小姐!”严永见了顾锦行,规规矩矩地向她行了一个大礼。
“你……你怎么来了?”顾锦行有些吃惊。
她自然认得严永。只是严畴和她的交集向来不多,论关系还远不如她同汪姨娘、严?那般亲厚,因此,顾锦行一时也想不通严畴的人怎么会大老远地专程跑来见她。
严永风尘仆仆,满脸尘垢,身上穿的衣服都已经脏得看不出颜色。直到站在顾锦行的面前,他那一直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如今时局不稳,路途多阻滞,从前自京城到江南,骑马不过只要大半个月的时间,如今却在路上多耽搁了三、四十天,还好没有误公子交待的事。
严永把一直揣在怀里未离过身的信小心翼翼地取出来,双手递给顾锦行。
顾锦行接过信,见信是严畴写来的。她展开信,一目十行地看完,这才知道汪姨娘已经离世了。
严永又从怀里取出在临行之前,严畴郑重地交到他手里的玉牌,递给顾锦行。
“表小姐,公子嘱咐,这块玉牌一定要亲手交给您。在下幸不辱命!”
顾锦行接过玉牌,指腹轻轻地抚摸过玉牌上面镂空雕刻的汪家徽记。她同汪祖南曾经合作多年,焉能不知持此玉牌,可以号令汪家商号。
顾锦行心里明白过来,这枚玉牌一定是汪姨娘在临终之前指明要给她的。汪姨娘这是彻底放心地把汪家底细交给了她,也是表明要把严畴和严?二人托付给她帮忙照拂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