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汪姨娘的精神似乎好了很多。她示意严畴从五斗橱里取出一个紫金色的匣子并且打开。匣子里面放着一摞银票、房契、地契,还有一些首饰。
汪姨娘当着严畴、严?和魏氏的面,把首饰都给了严?,然后把匣子连同里面的银票、房契、地契,都递到了魏氏的手中。
接着,汪姨娘看着严?,缓缓说道:“?儿,你出嫁时,该给你的,我都给你了。在你的嫁妆里,有三间铺子,四个庄子,那些铺子和庄子已足够你和孩子这辈子衣食无忧。
所以,我现在只给你这些首饰,其余的就不再给你了,你可会怨我?”
“姨娘,女儿怎么会怨你呢!女儿本就是已经外嫁的人,这些东西自然是该留给弟弟、弟妹的。首饰女儿也不能要,姨娘都留给弟妹吧!”严?噙着泪。
“好孩子!”汪姨娘伸出枯瘦的手,摸了摸严婳的头,随后又看向严畴和魏氏。
“畴儿,你和?儿是亲姐弟,日后你和?儿要互相帮扶。若是?儿在何家受了委屈,你要替她撑腰!”
“姨娘,我会的!你放心!”严畴哽咽道。
严畴看得出来,汪姨娘此刻大概是回光返照。
“魏氏,你也是个好孩子,日后你和畴儿要好好过日子,多生几个孩子。首饰我给了?儿,这些房契、地契、银票你都收好,日后如若靠不上侯府,这些也足够你们一家度日了。”
“姨娘,你什么都替儿子打算好了,可是儿子却报答不了你!”严畴流着泪。
嫡母陆氏器量狭小,对三房的姨娘和庶子庶女,向来没啥好心。严畴自问,从小到大,如若不是有汪家和汪姨娘护着他,只怕他在三房,在陆氏的手下难以长大成人。
“我最后还有一件事情要交待,你们都仔细听好!”汪姨娘喘了几口气,目光直直地看着严畴和严?。
“畴儿,你是读书的料,却不是经商的料。?儿你也是。论起经商来,你俩谁也不如锦行那丫头。好在锦行是个良善的孩子,只要你们善待于她,她自然也会对你们投桃报李。”
汪姨娘的目光又移向匣子,“我手中的这些铺子和庄子,你们的舅舅在京时,都是由你们的舅舅在打理;你们的舅舅离京之后,是锦行在帮忙看顾,每年我都按着铺子和庄子的收入给她一成的利。”
汪姨娘又抬眼看向魏氏,“魏氏,你若是有心打理,能够打理好,可以找锦行把铺子和庄子的账都接过来,我早已经同她说好。若是你无心打理,也顾不过来,依然让锦行帮忙,仍然按收入的一成给她作为报酬。”
“姨娘,儿媳都听你的!”魏氏忙说。
“畴儿,?儿,你们都要好好地过日子。畴儿、魏氏,侯府若是有一日分家,分给你们多少是多少,莫要去争,好生同大房打好关系,不要断了往来,侯府总能给你们几分庇护。”
汪姨娘说完这些话后,又撑着最后仅剩的一丝力气,抖着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荷包来。她把荷包递到严畴的手中。
“畴久,你把它……打开!”
严畴解开荷包,取出一块玉牌来。玉牌上面有汪家的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