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分了家,爵位和七成的家产留给了大房。剩余的家产,二房和三房各分得四成,还有两成留给了严允鹤。
严允鹤原本是庶子,非严老夫人亲生,又尚了郡主。按照宋夏朝的皇家习俗,尚主就相当于入赘,成了皇家的女婿。
男子尚了公主、郡主之后,虽说子女后代可以继续用父亲的姓氏,但是驸马、郡马却不能再参与家产分配。
所以,侯府分家,严允鹤本来是没有资格出现的。但严老夫人却是一个通透的人,她既不吝啬,也懂得疏财结缘的道理。
她要给严允鹤一些家产,用来维系住同郡主府的香火情,没准儿哪一天,当大房、二房或者三房遇到了难处,说不定郡主府还能搭把手,帮上一把。
严老夫人就是这样想的,严允松、严允正、严允亮也都在官场上混了半辈子,自然猜到了严老夫人此举的用意,也都不反对。
于是,安定侯府在分家之时,几房人都一片祥和,并没有闹出不愉快的事情。
分完了侯府的家产后,严老夫人又让喜嬷嬷和春嬷嬷取来了两只匣子。这两只匣子里,一只装的全是房契和地契,一只装的全是银票。
这些,是严老夫人自己的嫁妆,以及她在这几十年里积攒下来的私房。
“婉如进宫、婉欣出嫁时,我带进严家的嫁妆大多都分给了她俩。这事儿你们兄弟几个也是知道的。其余没有给她们的都在这里。”严老夫人看着严允松、严允正和严允亮说。
“钰哥儿、江哥儿、京哥儿、畴哥儿,你们都过来!”随后,严老夫人又把在场的几个孙辈唤至跟前。
“我把这些都均分给你们哥儿几个。硕哥儿不在,他的那份拿给他媳妇。王氏,你也过来!”严老夫人一边说,一边抓起匣子里的房契、地契和银票,一张张分了出去。
把房契、地契和银票都分完后,严老夫人又让喜嬷嬷取出一只首饰匣子。她把这只首饰匣子递到了严允鹤的手中。
“这是我留给宝珠丫头的。我知道那孩子不缺这点东西,但她也是我的孙女。等她出嫁的时候,这是我给她的嫁妆。”严老夫人说。
“母亲!”严允鹤叫了一声,心中有些酸楚。
严老夫人是一个合格的嫡母,对他的培养如同三个嫡子,从未因他是庶子打压他或者捧杀他。也正是缘于严老夫人对他的倾力培养,成年之后,严允鹤才能因才名被容秀郡主看上。
这些年,他也算过得顺风顺水,与郡主恩爱幸福,又有可爱的女儿。
“只怕我等不到宝珠出嫁了!”严老夫人又叹了一声。
“母亲多多保重身子,一定能够福寿绵长。”严允鹤急忙说。
“我自个儿的身体自己知道,再说什么长寿那都是些骗人的话!老二、老三,既然已经分了家,你们就择日尽快搬出去吧!”
随后,严老夫人又当着众人的面对严允亮和陆氏说:“你们回去也把家分了,就让畴哥儿跟魏氏另立府单独过,省得整日在你们跟前碍眼!”
听了这句话,所有人又是一惊,严允亮更甚。但他不敢违抗,只得应道:“是,儿子遵命,把畴儿两口子分出去单过,请母亲放心!”
陆氏心里却恨得要死,严畴和魏氏日后不受她辖制,她又该去磋磨谁?
不过,她这些阴暗的心思也只能自己想想,并不敢坦白出来。当然,无论是严老夫人还是严允亮,也都不会在意她想些什么。
众人离开乐寿堂时,心里俱是五味杂陈,最为动容的莫过于严畴和魏玉箫。
严畴早就受够了陆氏。成亲之后,陆氏天天变着法子磋磨魏玉箫,严畴对她更是恨意滔天,早就动了心思要从侯府三房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