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母亲并没有因为她是家主夫人而过得更风光。相反,在父亲的眼里,我的母亲不过就是一个能够替他管家、打理中馈的工具人而已。
父亲把几乎所有的宠爱都分给了他的小妾姨娘和庶子庶女们,唯独对我的母亲,以及我和妹妹冷漠相向。
后来有一天,母亲带着我和妹妹回琅琊王家给外祖母贺寿。在琅琊王家,见到了我的姨母,琅琊王家长房的嫡次女王莲。彼时,王莲已经嫁进了京城的秦国公府。
我看见母亲和王莲姨母避着人在耳房里说了很长时间的话。我不知道她们说了些什么,但是,那次从琅琊王家回到江南欧阳家之后,我的母亲就开始变得郁郁寡欢。
后来,母亲的身子就一天比一天差,我发现她也很少像以前那样笑了,人前人后总是一副忧思重重的模样。
在我十二岁那年,母亲病重,卧床不起。她和大伯一样,趁着房间里没有旁人,她暗中给了我许多东西,有金子,有账册,有房契地契,还有下人的身契。
“澄溪,以后在这个家里,就靠你自己了!替娘好生护着你妹妹!”说完这句话后,母亲就闭上了眼睛。
母亲去世之后,我和六岁的妹妹一度活得很艰难。因为父亲不作为,无视我和妹妹的存在,作为家族的嫡子嫡女,我们甚至过得还不如下人。
对父亲的憎恶和仇恨,像幼苗一样,开始在我的心里疯狂生长。
原本,我一直都遵守着大伯去世之前对我的叮嘱—— 隐忍。
但是,当下人把发霉变馊的饭菜摆在我和妹妹面前,当庶兄嚣张地抢走我的笔墨,当庶姐从妹妹那里夺走母亲留下的首饰,我知道自己不能再忍了!
于是,我开始动用大伯留给我的那些人进行布局,我用母亲暗中留给我的黄金收买人心。
我从流浪的乞丐儿中挑选那些无家无父无母的孤儿组建了暗楼,我砸银子金子聘请最好的武师训练他们。
作为欧阳家族曾经的宗妇,我的母亲打理家族的中馈和产业多年,也留了一些忠诚的人给我。借助母亲留在家族、铺子、庄子上的人脉,再用钱财收买,我开始一步步渗透家族的产业。
父亲又怎么会知道呢? 他就是一个蠢货,一个废物。原本庶出的他,如果不是因为凑巧被记在了嫡母的名下,怎么可能成为嫡子!
如果不是我的大伯欧阳景天心疾早逝,他又怎么可能坐上家主之位!
一切尽如曾经大伯的猜想,如今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大伯教给我的那些东西,母亲为我延请的名师授业,如今都尽数派上了用场!
是的,当父亲醒悟过来,终于察觉到我把手伸进了家族产业时,已经为时太晚,
家族所有产业的控制权,都已悉数落入了我的掌控之中,父亲再也拿不回去了,从此,他只是担着家主的虚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