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骗你,你先睡,养养精神。”
“拉勾。”
平时雷厉风行的女人一旦撒起娇来那真是要人命的,她说啥你都根本拒绝不了,这反差萌真的是太诱人了。
弄的张铁军火车站都不想去了,满脑子都是冲锋陷阵,体贴入微。
坚持着理智从屋子里出来,冷风一吹,这才清醒了,嘶哈着冷气跑过去开车。
这趟火车是从平壤到北京的,两两相对,每天晚上十点二十分在矿区这里交错通过,从安东到沈阳这一段是五站,矿区是最小的停靠站。
后来两千年提速以后,矿区就不停了。
张铁军到达出站口的时候,离火车到站还有十多分钟,他也没下车,坐在车里拿着老姨的照片看。
其实除了那方面以外,她这个人还是不错的,能吃苦能干活,也能执家过日子。就是,你说这人吧,总得有个喜好,是吧?好啥都是好。
头疼。
出站口稀稀拉拉的还站着几个人,应该也是接站的。
“哥们。”一个男的过来往车里看了看,叫了一声。
“有事儿?”张铁军降下车窗。
“那啥,”他给张铁军递了根烟:“你是接人不?一会儿去哪?”
“我回选厂,你也接人?”
“昂,特么坐这趟车来了,还能不管哪?我特么住五区,你说折腾人不?那什么能商量一下不?把我们给带到选厂。
少走一段是一段,这天太冷了。”
这个时间已经没有车了,什么车都没有,全靠走,哪怕家里是在山上也得走回去,要不就只能等十一点半的公交。
但是没有地方待,所有的地方都关门了,这一个小时只能在外面冻着。
这边的候车室里也不暖和,也就是二十来个平方的一间空屋子,里面靠墙摆着几张实木的靠背椅,大门常年敞开,不论冬夏。
车站里的工作人员根本就不会进到候车室里面来,也没有人管。
所以本地人基本上都不会选择坐这趟火车回来,这个点儿在这下车的都是外地人。
“你们几个人?”
“就俩,我和我家一个亲戚,从凤城过来的。行不?”
“你大半夜的来接站,连个大衣也不穿哪?”
“没从家里来,也没想那么多,我下班直接就下来了,在那边舞厅待到这会儿,一会儿舞厅也要关了,没地方待。”
“哪个舞厅?”
“就百货这个,你不知道?百货二楼改成舞厅了,比北面供销社那个大,里面还有卡座可以喝东西,挺不错的。”
张铁军看了看他:“你家在五区?那你玩的挺花呀,我住选厂都不知道百货改舞厅了,供销社的舞厅也是听你说的。”
“别扯了,都是跟着朋友来的,山上的舞厅不是那啥,都是熟人。”
都是熟人不好下手呗?不过也可能是熟人堆里没碰上动心的。
“有乐队没?”
“有,都有,就是个电子琴呗,弄几个人唱歌,唱的挺一般的,就是气氛还行。人也多。”
“哪边的乐队长的好看?”
那哥们明显愣了一下,眨巴着眼睛想了半天:“不是,哥们你这问的,挺刁啊,谁特么去舞厅盯着乐队看哪?”
张铁军笑了笑:“那就得看啥样了,我不信长的像朵花似的你看不到。”
“这个你还真别说,还真不一定,一般进去了哪有功夫看乐队呀,看了也白看,你说是不?”
“我哪知道啊,我又没去过。”张铁军看了看时间,熄火开门下了车:“车要到了,走吧。”
“那,那啥,行不行啊?”
“行,不行我和你扯这么半天干什么?你又不是娘们。”
“我靠,你牛逼。这车是你自己的还是单位的?”
“自己家的,单位上要是有这车谁敢半夜往外开?那不擎等着穿小鞋吗?”
单们上的卡车,面包,212什么的那些车,司机就是半个车主,除了正常工作平时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家里家外都能用。
但是轿车就不行了,司机也不敢,太明显了盯着的人多,说不上什么时候就传到领导耳朵里了,那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想换岗位的行为。
“也是。”那哥们点点头,扭头看了车几眼:“这是前一阵子去备件那台车吧?”
“对,我有同学在那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