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伍德成的妈妈问了一声,从厨房里走出来。
“我。”外面应了一声,门已经咔嗒一声打开了。
嗯,这种情况在东北就相当的正常,一问一答完全就是一种形式,好像不这么走个过程就不太正规似的。一点用都没有。
根本不用找任何的借口,只要你敲,他就会这么问,答一句我走个流程然后门就开了。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以后估计仍然是这么个样子。
主要还是安全,所以就没有那么多的防范意识,又是着名的好客地区。挺正常。
“你们找谁呀?”伍妈开了门看到几个一身黑的大小伙子站在外面,打量了两眼问了一声。
“伍德成在家不?”
“在,在家,进来吧。不用换鞋,就那屋。”伍妈把门全打开,热情的招呼着,笑着给指了儿子在哪屋:“晚上喝酒了,不知道睡没睡。”
伍爸走过来看了看:“谁呀?”
伍妈说:“我不认识,找成子的。”
伍爸脸上就一变:“找成子干啥?成子现在不混了,打算找个工作上班了。”
“先让人进来,说那些。”伍妈责备的看了伍爸一眼:“进来吧,他爸就这脾气。”
伍爸已经退休了,这些年跟着儿子操心头发已经全白了,一脸的沧桑。听伍妈这么说,他也就不吱声了,叹了口气。
“那什么,”带头的安保员忽然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上热的慌,抓了抓头皮:“大爷,大妈,那个,啥,你们有点心理准备。”
“咋了?”伍妈瞪大了眼睛。
伍爸一皱眉头:“你们是干啥的呀?”
“实在是不好意思哈,我们是军区保卫部的,那啥吧……今天来带伍德成回去。他他,”
“他又犯事儿啦?”伍爸问了一句:“啥事儿?大不?”
“有点大。”
伍妈深吸了一口气,眼泪就出来了:“这个瘟灾的呀,这才刚回来几天,怎么就养了个这么个玩艺儿你说。”
“没救了。”伍爸一下子好像又老了几岁,精气神一下子就败了:“算了,就当没他,管不了了。
你们进来吧,该嘎哈嘎哈,别耽误你们工作。”
几个安保员互相看了看,给伍爸伍妈鞠了个躬,轻手轻脚的进了屋,两个去了伍德成那边拷人,两个去了厨房。
“那个,大妈,这水池子我得掏开,完了我明天叫人来给你修上,啊,肯定给你修好。”
“水池子怎么了?”
“他把东西藏这下面了,我得掏出来,这一块得砸开。”
伍爸走过来看了看,点了点头:“砸吧。我就说他好么样的把这堵上干什么,问他他说嫌下水道有味儿我还真信了。
造孽呀。砸吧。”
“偷的东西呀?”伍妈问:“这回偷的啥?多不?”
安保员看了看她:“有点多,老值钱了,估计这回得判的挺重的。弄不好……”
“你别影响人家工作。”伍爸拉着伍妈从厨房出来:“该怎么着怎么着吧,不寻思了,狗改不了吃屎,他走不上正道。就当死了。”
安保员拿出工具,找了找砖缝,咣咣的开砸。
那边屋里伍德成迷迷糊糊的就被戴上了手铐,被拉起来了人还没清醒呢:“干什么玩艺儿啊?疼,弄疼了你麻个鄙的。”
啪一个大嘴巴呼脸上:“清醒了没?”安保员看着他:“你也算个人,麻了个鄙要不是有纪律我都想弄死你。”
清醒了。脑瓜子嗡嗡的,正好和迷糊劲儿两两抵消。
“干哈呀?”
“你是伍德成不?”
“是啊,咋的了?”
“身份证在哪?”
“钱钱包里。”
“假钞放哪了?”
“没有啊,啥”
啪,“放哪了?”
“怎么打人呢?”
啪。
“警察打人”
“我们不是警察,那一套对我们没用,老实点不遭罪跟你说,要不然我今天就抽死你。”
“放哪了?”
“床床下面。箱箱箱子里,里。”
一个安保员蹲下往床底下看了看,伸手把一个绿油漆的小木箱子扒拉出来:“是这个不?”
“是,就这个。”
“从哪弄回来的?说了算你立功,不说今晚你就别想睡了,抽不死你算你命大。信不?”
“我……信。”伍德成想哭。敢不信吗?脸上还火辣辣的呢,牙都出血了。真揍啊,都不带摆样子的。
“知道为什么抽你不?”站着控制他的安保员问了一句。
“为为啥?”
“你特么问我为啥?你爸妈多大岁数了自己没个逼数啊你?我看着都特么不忍心,有你这么个儿子得少活多少年?
你刚特么出来几个月?就不能改吗?找个工作好好上班就不会吗?我特么想弄死你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