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安保员和警察不一样,不像刑警总是面对这样的情况都麻木了,他们这是头一回,看着伍爸伍妈是真的不忍心,就特别气愤。
那边咣咣的就把水池子下面封上的一截给砸开了。
东北的这个时候的楼房水池子下面的空间都有点大,至少得有半个立方左右,里面满满当当的都塞满了。
等在外面的安保员拿着准备好的箱子和棉花过来,把水池子下面的东西一件一件往外掏,一边掏一边照像。
大大小小四十件,其中有十三件都是唯一的,属于国家一级文物。红山文化遗物。
没错,这个伍德成把辽东博物馆给干了。
六月二十六号,这哥们骑辆自行车顺着三经街过去,单枪匹马从辽博二楼展厅挑小的弄了四十二件文物出来。
那天下着雨,辽博的警卫都窝在一楼看足球,为了看球还把监控警报给关了。
话说伍德成出狱以后兜里没钱花,就到处瞎逛想找找看看怎么能弄点钱,结果走着走着就盯上辽博了。
这里的东西值钱哪,他是知道的,于是就上了心,反复的过来踩点策划行动方案。
今天他还真不是特意来行盗的,就是过来看看例行侦查侦查。
他在监狱这几年没少在报纸上看到相关新闻,包括八九文物盗案,监狱里还进行了宣讲。
具体讲的啥他是一点没记住,就记住这玩艺儿值钱了,感觉好像还挺好弄的。
那些案例的案犯就没有一个是倒在偷盗过程里的,都是倒在最后的销赃上面,没处理好尾巴。
伍德成还分析过,在笔记本上罗列了过程,仔细琢磨了一下那些前辈们被抓的原因和时间,发现也并不是太难。
一个是时间短,一个是渠道没找稳,还有就是太近。
看着辽博就下面一间屋亮着灯,值班的人都挤在里面大呼小叫聚精会神的看足球比赛,伍德成感觉机会来了。
这还真是一个巧合,赶上寸劲了。
实话实说,都没费什么力气他就进去了,外墙外的电缆比楼梯都结实,几下就上去了。
进到一楼大摇大摆的逛了一圈,又从天棚上了二楼,从八展厅的气窗钻进去,挑挑捡捡装了一包原路走了。
回到家以后他就去买了磁砖回来,把东西封进了水池子下面,他说有味伍爸爸妈也没多想。那地方确实是有味。
他想着等,先找好路子,慢慢去广州把东西处理了,那边这个时候正乱,可以说是全国最乱的地方,不怕收不好尾巴。
他都想好了,回来也不着急花钱,慢慢来,肯定找不到他。
事实上,他确实是成功了,一直到年底也没找到他,他犯事儿也不是因为文物,而是又一个巧合。
文物藏的妥妥的,因为他是随机行动也确实是没查到线索,本来这事儿估计就是个悬案了,可是他缺钱哪,没钱花。
他就在十月份带着两个最不起眼的小件去了广州,找销路,销路没找到,换了八千多假币回来。
他家这边这个时候属于城郊农村,也没有人注意这个,而且一般人也不认识假币。
本来好好的,十二月份的时候,他都买好车票准备再次南下了,在一家饭店吃饭。那老板是个眼尖的,认出来假币了。
那个饭店老板吧,也是个不肯吃亏的,直接就报警了,带着警察去抓他:“就是这个瘪犊子,身上得有好几千假钱。”
就这么的,好好的一件事儿,计划都被打断了。
伍德成也有意思,还和抓他的警察商量,打算给警察六百块让警察把他放了。就是用个假钱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
可是警察没同意,抓着他去他家里搜了一下,把藏在家里的五千多假币都给找了出来。
那个警察也是个心细的,看到他屋里有几本关于文物玉器的书,也看到了他记录分析的笔记本,感觉这个人好像有那么点不对劲啊。
把人带回去以后,警察就联系了文物案这边把情况说了,专案组那边都半年了一点线索也没找着,正急着呢,一听就来劲了。
急忙过来把伍德成的手印脚印一录,拿去一鉴定……对上了。
什么叫歪打正着?什么叫计划没有变化快?什么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以为光着脚就找不到你了?
这辈子就省事了,也不用他到处去花假钱了。
九十年代初的时候假钞相当泛滥过一阵子,几乎所有面值的都有,防不胜防,基本上都是从广东福建流到全国的。
至于假币的源头,那个就是永远的迷了。
不过,有句话说的好,最大的造假者,永远都是国家,所以这么一想,它应该姓美,而代理商肯定姓台。还有小香的临时主管。
美钞是世界上造假和被造假最多的纸币,而美国也是全世界假钞制造最普及最泛滥的国家。
大家可能不知道,热转印技术,其实就是一个美国造假钞的妇女发明出来的,她都没怎么上过学。
这个技术至少把当时造假钞的难度降低了六成。
这边几个安保员押着伍德成回基地,在另一边,在铁西区铁路家属院和于洪区铁西这一侧,两批几十名安保队员也在趁着月色抓人。
五爱市场,南塔鞋市,沈河菜市,大东小商品批发市场。
今天晚上,安保公司全员出动,全副武装。
“不,不爱意,我今晚不回家。”
“不行,这就够意思了,不回家算是什么事儿?”
“他不在家~~,真的。骗你你以后永远不搭理我。我回去也是一个人,再说了你都多长时间没艹我了?你不想啊?”
周可人胳膊腿全都上了,抱着张铁军耍赖,反正就是不让他起来。
“大姐,我有正事儿,我得去一趟张冠军他爸那,都约好的了。”张铁军看了看时间。
“真的?那我陪你去。”
“你就不怕撑着?”
“撑死也比饿死好,反正今天你别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