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连长?”一个安保员问了一声。
“是我,来晚没?”
“不晚不晚,我们这也正谈着呢。”
“需要我做什么?”高连长问了一句。
“得麻烦你出人把后面控制一下,前面我们自己安排。”
“行。”高连长点头答应下来:“要不,就让他们的人都回家得了,我安排人。”
后面就是锅炉房,还有维修班,洗衣班这些。
别看这旅社不大,前后加起来也有二三十个正式职工呢,月月赔钱,一赔几十年,以前的时候还管饭,有食堂,后来撤了。
“也行,保险点。”安保员点头答应下来:“反正也就是烧个锅炉,保证供暖就行,要注意安全。”
“那没问题,我们那也烧锅炉,都干过。”
驻桥连队那边自己烧锅炉,自己养猪,那些小战士确实啥都干过,还干的相当不错。
“行,那就这么定了,我今天就把人安排过来。”高连长点点头,看了看安保员:“那啥,铁军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能问吧?”
“没事儿,明后天吧,我们是过来先准备着,具体哪一天我们也不好说。”
这些安保员都知道高连长和张铁军以前是熟人,说话什么的也都挺客气的。都是自己人。
高连长心里其实挺唏嘘的。
这才几年?一晃眼张铁军就挂两颗金星了,去哪敢想去?原来就感觉人家挺牛逼的,没想到会这么牛逼。
现在如果不是张铁军主动提,他连想见见的想法都不敢有。这就是地位带来的差距和压力。
“明白明白,那我回去安排人,今天就把后面接管下来。”高连长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经理:“你们都配合点,按要求做。”
“不是,”经理都懵了:“这咋了呀?啥都没说呢都还。啥呀就接管了?”
“五天多少钱?”安保员问了经理一句。
“五天……”
“五天给她一千就行,她们这破地方现在一天能卖出来两百不?”高连长接了一句。
经理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可是又没话反驳。确实卖不出来。那是她不想卖出来吗?那特么是没有人来住啊,她有啥办法?
“五天五千,”安保员说:“不叫你们亏了,服从指挥就行。”
“行。”经理差点把头给点掉。五千呐,留一千给上面领导,年前大家伙起码一个人能分一百来块过年钱了。
一百多块钱在这个时候那可不是小钱,正经能买不少东西,健力宝都能买好几箱。
有了这一百多块钱,大家都能过上个好年了。这年头服装鞋帽有点贵,但是生活物资这一块还是嘎嘎便宜的。
“用开票不?”经理眼巴巴的问了一句。
“不用。”安保员一摆手:“你赶紧去安排吧,所有人员全部离开,就留你和她就行。那后面就麻烦你了高连长。”
“应该的,我去安排人。”高连长摆摆手往外走。
“这有电话。”一个安保员指了指值班室。
值班室有一部公用电话,不论接打一分钟五毛钱。
“我给你开。”经理就掏钥匙。这个年代的公用电话都是用小木匣子锁起来的,想用交了钱给你打开拨号。
其实这个主要是防备内部人的。
真事儿。这个时候很多单位的电话机都是这么锁起来的,只有领导才有钥匙,就是防止有人打私人电话。
要用电话得申请批示。
由此可见,这个时代的电话费得有多贵!
经理打开锁,把电话推给高连长,高连长拨到连部,吩咐通讯员叫人。
等高连长把电话打完,经理又习惯性的把电话锁了起来,这才出去安排工作,叫在岗的人员收拾一下离开。
安保员到外面叫所有人下车,安保员们楼上楼下前面后面的开始检查,中巴车上是服务中心的服务人员,大包小包的从车上抬下来。
被褥,烧水器,暖壶茶壶茶杯,拖鞋睡衣,洗浴用品,毛巾牙刷,盆子,住宿用的东西一应俱全,全是新的。
经理和服务员站在一边看着一包一包的抬上楼,都看傻了。这是什么人要来这住啊?
“这环境也太差了。”服务人员一进来就抽着脸嘟囔:“灯泡得换,这也太暗了。”
“组长,没有洗澡间,只有公共淋浴。”
“赶紧装两个浴霸,把窗户密封一下。能不能隔,看看能不能想办法隔一下。”
“地面得铺,没有混水阀,淋浴头也是坏的。”
“赶紧叫人来换,隔一个干区出来,管道就改一下将就吧,也来不及弄了。遮一下。”
那服务人员就掏出手机打电话叫人叫东西,其他人七手八脚的搬空了三间卧室,把原来里面的东西都清了出来。
“他们这连个布草间都没有,先拿别的房间吧,把床和柜子检查一下,查一下再铺。”
“都是一米二的床。”
“并上,两张并一起,这三个房间就留两张床两个柜,多的搬出去,放别的屋。”
“没有衣柜。”
“拉个伸缩绳吧,将就一下,装个帘子在这。”
吱嘎吱嘎嗡嗡嗡嗡嘁哩喀喳乒乒乓乓,一通折腾。
三个房间收拾出来了。
地上铺了羊毛地毯,地垫,柜上摆了台灯,茶具,两米四的大床铺的整整齐齐,墙边挂了帘子拉上了伸缩晾衣绳。
淋浴间加装了隔板,装了浴霸,水管改了一下装了混水阀换上了新的淋浴头,洗浴用品摆放到位。
旅社经理都看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