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子问:“咱们同学你都打算告诉谁?”
“你,亚杰,老五,宝秋,大昌我让他别过来了,他在南天门那边来回不方便,小明在市里我俩见过了。”
“凌云他们呢?”
“我感觉还是算了吧?从上技校来往的也少了,现在冷不丁去找人家说结婚,弄的像我想收礼似的,你感觉呢?”
“凌云不是那样人,他就是平时不爱出门,别人我就不知道了,我也不太和他们见面。小福呢?”他指了指北面。
小福家就在喜子家隔壁。
张铁军摇摇头。他没打算通知技校同学,找的也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几个人。
“那老宋,”喜子又往反方面指了指:“哦,他中学就不和咱们一起玩了,算了吧。”
其实宋增强中学的时候一直到技校那段时间和张铁军还是有来往的,两个人一起早起跑步,跑了有几年。
不过平时确实是没什么来往,初中那会儿偶尔还在一起玩,后来慢慢的就散了。
所以说,每个人都只是每个人身边的过客,有的人留的痕迹重些,有的人轻轻飘过。
喜子的爸妈都没在家,聊了几句,张铁军就拉着周可丽出来了,还要去别的同学家里呢。
“他长的真小。”
“嗯,确实,说他现在是初中生都有人信。我们小时候一起玩的有三个人个子比较小,他,李中一和宋增强,他仨他最高。
不过他脸最嫩,那俩只是个子矮,一瞅就是大老爷们。而且那俩都是弟弟特别高特别壮。”
“真奇怪,都是一个爹一个妈生的。俺家好像都差不多,你和铁兵……铁兵现在也长个了。”
“嗯,以后铁兵不会矮。”
张铁军带着周可丽去了老房子那里,原来的家现在回来已经是客人了。
现在尚中华和父母住在这,边上那个独门独户的小屋留给了尚中文,他有时候回来或者上班的时候在这睡一下。
小辉他们几个仍然一百年不变的在仓房门口下着象棋,边上或蹲或坐的围着本楼的几个年轻人观阵指招。
“我靠。”江子猛的一下子跳了起来,把小伙伴们吓的一哆嗦:“咱们张将军回来了。”
大家整齐的唰的一下把头转过来。老整齐了。
“应该吓一跳的是我吧?”张铁军走过去:“特么你们不冷啊?这天儿在外面下棋,都得了什么精神病了?”
“你啥前回来的?”小辉问了一句。
“前天。小明回来没?”
“这会儿不知道,昨天看他跟媳妇抱着孩子回来了,没到这头来。”
“你们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张铁军看了看棋盘。
这大三九天在外面下棋,这是什么精神?一般的精神病都干不出来。零下二十多度啊。
“我俩就下一把。”小辉笑着放下棋子儿。
“他不服我,”江子说:“我必须得教育教育他。”
“你个逼样,”小辉斜了江子一眼:“你长那教育人的脑子了吗?”
“铁军儿。”尚中华的大嗓门响起来,几个人回头,尚中华已经打开了大门,站在门口笑着冲张铁军摆手:“我一看就是你。”
“操,我都忘了铁军不在这住了。”小辉咂咂嘴。
“我都在这住了二年了,就是还没接纳我呗?”尚中华笑着问了一句。
“那到不是,主要是你才二年,铁军家和我们是一起搬过来的呀,那都多少年了?那时候我还上小学呢。”
“十几年了呗,从小长到大。俺家是你们搬过来第三年来的。”江子接了一句:“这么多年咱们楼口一共也没换过几家。”
“进屋不?”尚中华问了张铁军一句。
“进。”张铁军拉着周可丽往屋里走:“小辉,我妈和你们家里说过了吧?”
“说了,明天十一点食堂,是不?”
“对,那我就不陪你们了,我和尚哥说会儿话。”
这个楼口这些人家,有几家和老张家的关系一直挺不错的,张妈肯定会过来,都不用张铁军管。
“来来,进屋,你可是稀客,”尚中华把人往屋里让:“不用换鞋,外面也不埋汰,到你自己弄的房子里做做客。我啥也没动。”
“那你动啥?都是新的。”张铁军笑着进了屋。真没换鞋,这个不用客气啥。
“确实新,”尚中华点了点头:“实话实说,我们搬过来一琢磨,这事儿有点占你家便宜了算,你弄这些就没有一样是便宜货,是真舍得花钱。”
“那是,我都不知道挨我爸我妈多少骂,不过舒服啊,好东西就是好。”
“这个,”尚中华看了看蒋卫红。
“你叫他卫红就行,比你小,是我的警卫员,必须得随时跟着我。”
“你好你好。”尚中华伸手和蒋卫红握了握:“这手板儿,你说我俩谁劲儿大?”他扭头问张铁军。
张铁军就笑:“发现你特别喜欢和别人比力气。论力气的话你大,蒋哥没你劲大,但是你肯定打不过他,他就是练杀人的。”
“那咱们比不了,也就是靠这一把子力气了。坐,我给你们倒水。”
他确实什么都没动,屋里的东西还是那些,也就是多了几个杯这样,沙发多了个垫布。
“我说呀,你弄的这个房子你猜我最稀罕哪一块?”尚中华一边倒水一边和张铁军聊。
“前面小院子。”
“对头,小院子,你这个小院子弄的带价儿,我爸夏天种点菜,够我们一家人吃了,还不用出门,老两口还能活动活动有事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