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只有锦言,站在远处,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虎口,看来这是淑妃要对着清月下手了,只是他没想到,淑妃竟然是在这样的场合。
清月真的是有嘴都说不清了,只能是跪在地上,道,“淑妃娘娘冤枉,奴婢是在上菜的时候,不知被谁推了一把,一时不察,才将这菜汤泼在了您的裙摆上。”
清月说的可是实话,但是她也知道,现在这会实话不会有人听的。
“你说你是被人推的,那你说你是被何人推的?”淑妃道。
清月心道,八成就是你身边的贴身女使了呗。但是现在福荣规矩的站在一旁,想来就是自己说了也不会认的。
这偌大的未央宫啊!为什么?就是没有一个摄像头呢?
遥想当年,清月在上班的时候,特别的讨厌公司在办公区域装了摄像头,导致自己上班摸鱼都不方便了。而现在,清月却是十分的想念摄像头。
原来摄像头可是个好东西啊!有了摄像头,才不会有这么明显的栽赃嫁祸啊!
景熙帝和皇后两个人并排坐在上位,两个人还没说话呢,倒是听着墨竹和淑妃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都快唱起来了。
“怎么又是你啊?”景熙帝听着声音就知道不对,这不是那个墨竹吗?一直到现在了,前朝还时不时的有关于墨竹的奏章递上来,有的说这人是妖人,是会妖言惑众的,希望自己将其下令处死。
还有的说身为文官,却时刻的将目光投向了陛下的内廷,实在是目光短浅的很。
这个墨竹还成了党派斗争的借口,这段时间都闹得快在华盖殿打起来了。所以景熙帝是真的不想看到墨竹,也不想听到墨竹的名字了。
皇后也是没想到,将墨竹弄到了尚宫局去,这段时间不都是安分的很吗?怎么这会又生出了事端来?而且这个墨竹身为内廷女使,是要比宫女地位高一些的,怎么变成了端着菜来上菜的了?
这其中定是有什么的。可是皇后和皇帝一样,也累了啊,身为上位者,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又怎么可能的对一个宫中的宫女时刻上心?
但是皇后还是淡然的开口,“墨竹,你怎么会出现在大殿之上?”
清月站起身来,又上前行了几步,然后跪拜在大殿上,心中感叹,这次不会又是死也死不了,然后还要挨一顿板子吧。
“回禀皇后娘娘,刚刚在上最后一道菜的时候,有个宫女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便让奴婢来上菜了。”她说的可都是实话,只希望皇后娘娘能明察。
皇后皱眉,后宫中的宫女子,若是身体不舒服定是会一早就提出来的,断然不会突然的说自己身体不舒服,然后让尚宫局的女使来上菜。
这其中怕是有什么端倪。
皇后没有发落墨竹,更像是没有听到她说话一样。而是对一旁的淑妃娘娘和颜悦色的道,“淑妃的衣裙都是金贵之物,想来也是为这宫宴特意裁制的,现下都污损,离淑妃所住的宫殿也远些,先去偏殿换件衣裙吧。就从本宫衣橱里拿一件新的来。”
淑妃的脸上立马呈现出一种又惊又喜,然后还带着几分的惶恐不安,“妾身谢过皇后娘娘,不过娘娘的衣物都为凤物,让妾身穿了去,是越矩,是以,妾身不敢。”
皇后内心吐槽,一个两个人,表面上看着都恭恭敬敬,礼数周全的,可是内心怎么想的,真的以为她不知道吗?
可是她还是要在这个后宫中,陪着这一群的莺莺燕燕演这些无聊的把戏。
“新衣裳并无绣凤,淑妃安心穿便是了。”让你穿你就穿,我又不会真的傻到给你一个带着绣凤的衣服。
淑妃仍旧口中称不敢。
皇后心说,这宫宴不禁有内宫妇人,还有皇室宗亲,满满当当的坐了一大屋子,让你去换便去换就可以了,在这里一个劲的不敢,岂不是让这宫宴没办法进行下去。
还让这满室宗亲以为自己苛待你呢。
皇帝也看出来了,要是不麻利的去换,怕是会耽误宫宴,“皇后让你去换,你便去换就行,皇后安排的,总是不会出错的。”
此刻的清月跪在殿下一角,将头磕在冰冷的地砖上,像是被所有人遗忘了一样。
这样也挺好的。
淑妃听了景熙帝这样说,这才摆出了一幅惶恐接下的表情,“皇后娘娘安排的定然是极好的。”然后跟着未央宫中来的女使下去换衣服。
皇后看淑妃走出宫殿,这才收回目光,“宫宴继续吧。”
远处又慢慢的传来了宫廷礼乐,清月跪的地方有些碍事,她微微起身,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找了个角落又重新跪下。
只要上面的主子没说让自己起来,那自己就要跪到天荒地老。若是有个相熟的在主子面前给自己求个情还好,到时候主子能想起来自己,要是主子故意的,就是将人活活的跪死,左不过主子留下一句苛待下人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