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宪朝晋王投出了一个不成器的眼神,心说看到没有,一个内侍都听懂了,你还没听懂?
晋王直接道,“怎么不继续问下去?墨竹她听懂了?你可说过,她对这些不懂,也瞧不上的。”
清月心说她还真的听懂了。
张君宪心说这人就是来给自己找麻烦的,只好问墨竹,“你听懂了吗?”
清月点头,“听懂了,张先生所讲前面对我来说有些晦涩,但是后面理顺了就好懂了。”
“懂了就说说罢!别只说听懂了,反而说不出来。”晋王直接发话。
清月只好开口,“前面张先生对这文章的翻译是很对的,墨竹在此表示赞同,且门客既受主家供养,那为主家驱使也是正常。这里也体现了天家受百姓供奉,自然是要为百姓分忧的思想。后面烛之武的智慧,其实可以总结成两个字,利益。”
“有了利益就可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知道对方想要什么,缺什么,便可以对症下药,保证药到病除。这和《孙子兵法》中的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也是同样的道理,知道对方的弱点和长处,用他们的弱点和长处来行使,没有不成的。”
她在这自己的理解上加了点东西。
张君宪点了点头,“说的不错,正是这两个字,利益。大到国家邦交,小到两人往来,都可以用这两个字来概括。”
清月心说,你这还给我升华了。
“就你知道的多,在这里显摆。”晋王看着墨竹气狠狠的道。
清月心说,五千年的智慧啊!我要是知道的少,都愧对自己参加的高考!
张君宪看向裴临,“那裴临可有什么见解?”
裴临站起来,“我觉得门客很厉害,以平民之身份,洞察几国内情,从而作出判断,我想成为那样的人。”
张君宪点头,“说的很好,在那个时候,说客确实很厉害。”
然后看向晋王,“那现在晋王可有什么见解?若是没有将墨竹说的复述一遍也是可以的。”
“她不过是个奴婢,她说的话,有什么好复述的!”晋王直接将手边的黄铜镇纸给丢在了地上,发出了一阵响声。
清月心说,就知道这晋王,好那么一小会,接下来就要发病!
张君宪皱眉,“大闹讲室,实在是不合时宜!”
“本王还就不合时宜了!”晋王心说,他平时这种事情也没少干!怎么今儿这个张君宪的脸色就格外的难看?
想到这里,晋王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让场面更难看才是。
“不过是一个妇人,还是个奴婢,张大人就这样捧着了。真不知道这内阁大学士的名头怎么来的?难道是阿谀奉承来的?”
张君宪以前也遇到过晋王在课业上发疯,但是从没有对他有过侮辱。这次情况不一样的。
就连赵烨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清月在心底大喊,好家伙,这人这么嚣张的吗?难道不知道身为内阁臣工,就连皇帝都会好言相待。
“有辱师长,只这一条就足够你挨罚了!”张君宪道!
“那你罚罢!”晋王表示自己死猪不怕开水烫,想怎么罚都行。
张君宪道,“这文章你抄写五十遍!明日一早交上来,若是不交,那我们两个就去陛下面前理论一番,看看我们大明朝的科考是不是真的不行,将臣工这等阿谀谄媚之辈招来与你做经筳讲师,不然也不用晋王说我辱了你的身份。”
清月觉得张君宪说这话的时候中气十足,这讲室的房梁都在颤抖,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她都不敢在外人面前说大明朝的科举有问题,招来的都是迂腐之辈。当然也只是迂腐一些,像张君宪这样的有识之辈还是很多的。
太子一看这场面有些控制不住了,忙站起来道,“张先生,请您消气,我大哥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是说张先生教的不甚浅白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赵渊要是真的说大明的科举不行,说张君宪能入内阁是阿谀奉承,一旦这个事情闹大了,那事情可就大发了。
你可以说张君宪教的不好,说他不会教,可以要求换人,但是你不能科举制度不行。
赵渊在说完这话之后也有些后悔,因为他知道张君宪的身后是前朝的文官集团,他们一旦要上书奏本抓着你不放的时候,那是真的不要命,而且这个张君宪本来就看不惯自己,要是以此借题发挥,直接将奏本放到父皇面前。
那父皇就又要训自己多事,没给他添些助力不说,还整天给他惹是生非。
可是晋王在听完赵烨的一番话之后,不但没有消气,反而更加的生气了,直接指着赵烨道,“你算什么东西?这还用你说话?”
清月感叹,赵渊真的是越来越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