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在乘人之危。
他是断然不能做这样的事的,伸出手来,颤颤巍巍的给清月扣上脖子前的盘花扣,看着高高的立领将那红痕给遮挡了起来,才微微的放心。
锦言像是做贼心虚一般的从清月的身边逃离,哆嗦着拿了船桨,赶忙向岸边划去。
行至岸边,德宝已经在等了,没想到的是看到的竟然是熟睡的宋姑娘。
锦言将清月抱在怀中,面容冷峻,冷淡开口,“备马车,回去。”
德宝跟在后面悄声问,“督公,没事罢?”这上船的时候两个人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就变成了这样。
锦言仍旧是冷声道,“没事。”然后抱着清月上了马车。
德宝心说,这算是没事的样子吗?他干爹的唇上红红的,跟吃了胭脂似的,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马车一路颠簸,也难为清月一路就没睁开眼,不过锦言倒是高兴清月没睁眼,不然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清月就这样被锦言一路抱回了自己的卧房,用干净的帕子擦了脸,但是这衣裳他却是迟迟不敢再动了。
可是他也不想离开,只蹲在床榻下,看着清月的睡颜,最后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自言自语道,“我刚刚是不是弄疼你了,以后我再不碰你了,这样乘人之危,看你醉了便随意轻薄你,当真不是君子所为。”
“你若是想要去做什么,便去做,我会陪着你的,但求你别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你若是有什么不好,我该怎么办?那样的日子我已经过了七年了,不想再过了。”
锦言看着清月醉了,便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最后看夜也深了,便扯起了清月那搭在床沿的宫绦带。
这人是要给清月脱衣裳吗?
锦言看着那宫绦带,良久之后,伏下脸来,轻轻的吻了一下,然后将那宫绦带放好,给清月又掖了掖被子,然后离开。
等到关门声想起,清月睁开了眼睛,借着月光透过窗子投射进来的光亮,看向了那门口。
这小子是有毛病?不亲自己的脸,不亲自己的嘴,亲自己腰间系的宫绦?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醉,不过是喝了两盏酒,怎么可能就醉了。左不过是因着她不好意思面对锦言,上一次的亲吻,将锦言的舌头给咬破了,还能说她是在报复。
那这一次呢?两个人之间可没有任何的龃龉,就单纯的想要亲昵一番罢了。
她素来是个不大会谈恋爱的,上一次的恋爱好像也都是前男友主动一点,这次她已经很主动了,结果就落下个这?
以锦言在自己耳边絮叨以后不会再碰自己,然后亲了亲自己的绦带作为结束?
那这还谈什么恋爱,两个人直接做朋友得了。
这样一想,清月便觉得可笑又可气,在被窝中辗转反侧了许久才睡了过去。
那边锦言回去,洗漱睡下的时候,却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的唇角发呆,久久不能入眠。
虽说是喝了两杯酒,不会醉人,但这酒劲还是挺厉害的,清月第二天就愣是睡到了日上三竿,等到开了门出来就听到了锦言的屋子里传来的嬉笑声音。
庞夫人正在给鸡鸭喂吃食呢,见清月起床了,笑着道,“饿不饿啊?我去给你端一碗粥来。”
“嬷嬷,我自己去就好。”清月笑着道。
但是这事也不用清月劳烦,她在说完这话之后就有一个小丫鬟端着一盅热粥过来,笑眯眯的行礼,“这是督公吩咐的。”
清月点头接过,直接捧着这满满一盅热粥喝了起来。“嬷嬷,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早便开始了,吃过早饭,宋大人便安排人进了屋子,说什么无趣,要和人玩玩。”眼中满是怒其不争的样子,“我本以为宋大人是个好官,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这还不如他儿子呢,一大早,吃过早饭就兢兢业业的去府衙了。
清月只笑笑,然后拿着勺子,往自己的嘴里送粥。
庞夫人看那些鸡鸭吃的差不多了,便拿了针线来,一边做靴子,一边和清月聊天。
庞夫人左右看了看,没有旁人,只有她和清月两个人,便压低了声音。
“之前我听我儿子说什么打着看上你的名头才住进来的,我还嫌弃我儿子败坏你名声。我知道你跟宋大人是有意的,可是你看这宋大人,整天弄一堆美人在屋子里,我看你还不如跟了我儿子呢,好歹的他可不敢弄这一屋子的女子来,让人看了糟心。”
清月只听着笑了笑,没说话,安心的喂了自己一口粥,这粥甜滋滋的,提神解酒最是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