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只上前打量了一眼便知道这人是谁了,下一秒就跳到了詹星身后,指着那老头道,“这人要害我!”
詹星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来了这么一句,看着清月的样子倒是好奇,以前他们这里也有不少来闹事的。
但都是男子,这是第一次遇到女子。
“这位,”詹星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来了一句,“夫人。您是来?”
在詹星看来,眼前的人有些奇怪,看气质像个姑娘家,但是衣着发式又像个妇人。
其实清月梳头发讲求的是简单有效,什么盘完头发又要在下面散着的头发的那种未出阁发式对她来说麻烦,毕竟行动不大方便。
且需要出门,妇人发式不惹眼,毕竟大街上与她差不多样式的发髻还不少。
“我来寻人。”清月回答的简单极了。
詹星心说来寻自己的夫君,那怎么还会和一个老头有牵扯?
那老头从屋子里出来,对清月骂骂咧咧,嘴中污秽的很,甚至都说出了什么像这样的小娼妇须得千人骑,万人枕才是。
清月听得实在是觉得恶心,“你这泼皮无赖,看清楚了,你姑奶奶我可不是这花楼里的人,况且花楼里的姑娘也不是让你这么糟蹋的!”
那老头二话不说,朝着清月就扑了过来。
詹星眼疾手快的将清月推到一旁,自己又一个闪身,就看着那老头从两个人中间穿过去。
那老头上了年纪没反应过来,此刻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等到站定,清月从一旁跳舞女子的胳膊上扯下一块披帛来,直接上前,仗着自己年轻反应快。
直接上前将这人的胳膊给捆住了,清月还威胁道,“你再挣扎,我就踹你了!”她这段时间也是有锻炼的,手脚麻利极了。
将人绑完,赶忙后退几步,站在詹星身侧说了一句,“我是来找你的。”
詹星不明白为何要找她,但就在眼前这人绑人的这会功夫她就明白是发生了什么。对着几个小龟公道,“还看什么?将这老头给捆了,别让他跑了。”
那老头心中发急,在听到那妇人说自己不是花楼中的姑娘时便知道闯祸了。
这人衣着华丽,不知道是哪家的夫人,被自己这样说,将来怕是要上门寻仇的。
想到这里拔腿就要跑。
清月在后面叫嚷,“别跑!看我不打死你!”说着从一旁看热闹的男子手中夺过一个茶壶就丢了过去。
锦言在屋里坐在,突然的听到了清月的声音,心中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仍旧打算出去看看。
一推开门就见一个老头从自己身边跑了过去,接着是几个龟公,随后又是一个茶壶。
清月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锦言,忙开口道,“小心!”
那茶壶中还有半壶温水呢。
锦言定睛一看果真是清月,随后将身子一侧,那茶壶就飞了出去,跌落在台阶上,滚落了下去,碎成一堆。
只是清月和锦言两个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的尴尬。
詹星没想到这动静闹得有些大了,忙面上堆起了笑来,上前几步抓住了锦言的衣袖,“没想到这点小事惊扰到了督公,实在是该死。”
宋锦言笑笑,“无碍。”
清月的神情了然,所以管事妈妈亲自上阵伺候的人是宋锦言啊!
看这亲昵的神态,随和的话语,熟稔的样子,清月都要摆起看热闹的心态了。
锦言悄无声息的将自己的衣袖从詹星手中抽出来,对詹星道,“星娘,将人都散了罢!”
那些小龟公有一大半是认得宋锦言的,忙将看热闹的都驱散了。那些看热闹的也都明白这是东厂的人,自然不敢多留,没一会就走的只剩下玲珑楼中伺候的丫头,龟公了。
至于那老头也被绑了。
清月看了一眼,转身进了屋子,她想看看那被打的女子怎么样了。
只是没想到锦言也跟了上来,语气温和又关心,“你没伤到罢?”
清月摇了摇头。
锦言进来,詹星也跟着进来了,那几个龟公将那老头给绑了也送了进来,只是嘴里还骂骂咧咧,没一句好话。
詹星可从没见过宋锦言说话能这般温和知礼,心说这位夫人不一般啊!
锦言只看了那老头一眼,那老头便不敢再骂了。然后看到落在地上的鞭子,床幔里哭泣的女子,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撞见的?”这话是问清月的。
清月点了点头,蹲下身,拿了鞭子。用鞭子挑开了床幔一角,只堪堪看了一眼,便放下了。
那女子一抬头便看到了鞭子,心中害怕,嘴里叫嚷着,“饶命,饶命啊!”
哭的好像更伤心了。
清月看那女子满身伤痕,不忍多瞧。拿着鞭子,抿了抿嘴角,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对还是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