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能要你的银子呢!”胡秀娘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已经受了宋督公太多的照顾,拿着不菲的月钱,活儿也没做多少,现在到家了,他们是主人,哪里有再让客人花钱的道理。
清月笑着道,“我还想着继续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呢,我们人多,总不好白白住着,你若是不收,我即刻便带着他们三人收拾了东西住客栈去。”
“这是哪里的话,况且这也不安全,刚刚德宝还说了有人来要米面,有你许大哥在晋王府做事,也好有个照应啊!等你许大哥回来,定是要给他说说这事的,你们可千万不能去住客栈,人生地不熟,万一出了事儿怎么办?”
清月笑着道,“所以这银钱你更是要拿着了。”
“姑娘这张嘴是怎么说都有理的,那我收下,你可得安心住着。”胡秀娘知道宋府有的是银钱,这些不算什么,便也只能收下。
清月等到胡秀娘出门,对德宝和闵盛道,“我寻思着能不能借着许大哥的由头进晋王府瞧瞧。”
至少要知道这晋王府中什么情况。
闵盛站出来道,“我功夫好,我去。”
“不行,我自己去,我要去内苑,而不是只看外面。”清月摆手,闵盛武功再好,也是男子,也去不得晋王府的后院。
而德宝,晋王是认得他的,所以现在最合适的人选便是清月了。
德宝站在一旁,忧心道,“那长姐可要万事小心。”细细说起来,七年前可是有大仇的。
清月点头应下。
这种紧张的气氛一直到了许正回家,那许老爷挺给面子的,自己坐了一抬小轿子,后面的许正坐了一匹轻快的小马。
进得门来,先是各处行礼,毕竟这许老爷是西宁县的县令。
只是没想到清月这礼数还没行完呢,那许老爷便看着清月道,“姑娘长得好生漂亮!”
德宝立马站在了清月身前,语气有些不好,“许大人!”
许唐看起来四五十岁的年岁,此刻忙摆手,“这位小兄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问一下,这位姑娘是哪家的?”
胡秀娘上前道,“大人应是不知,这位是咱们许家的远亲啊!是许正的爷爷的堂弟的孙女儿,但若真论起来是要唤一声妹妹的。家中长辈故去,只留下一双儿女做生意,这次遇上,是想着来中州做生意呢。”这也是一早便对好的说辞,清月一行人就是来做生意的。
许正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爷爷故去多年,好像是有几个远方堂弟的,可早八百年断了联系了。但现下年岁不好,能遇亲人已经是幸事了。
“不说这个了,许大人,咱们先进屋,这日头晒的厉害。”许正想要将人往屋子里引。
但许唐道,“不急,姑娘名讳可否告知?”
“许淼。”清月轻声道。
“名字好听,那可曾婚配?”那许唐又问。
清月这才急忙后退一句,“这是什么话?”
“别误会,我是看你长得好看,若是未曾婚配,可引荐你到晋王府做侍女,你将来当上晋王妾室,我也跟着发达不是。”
这话说的直白,但清月听了却是高兴,都不用她使手段了,真的是太好了!
这不纯纯的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未曾,不过晋王府想来美人众多,也未必看得上我这等蒲柳之姿。”
“姑娘不要妄自菲薄,一来你非蒲柳,且那晋王是个喜好美人的。二来,姑娘可会做点心?”
清月心说这玩意她还真不会,但看许唐的这个眼神,好像点心很重要的样子,“会一些,但并不精通。”
“不精也无妨,到了再慢慢钻研也是可以的。那姑娘的意思是?”
清月低头装作害羞模样,拿着帕子摆弄着,微微抿着嘴,“父母过身的早,家中事务皆有弟弟操持。”
德宝上前,语气颇为高兴,“大人为长姐谋得好前程,小的自然是感激不尽的。”
“都姓许,一家人,好说好说。”许唐乐不可支。
这一顿饭吃的许唐是极其高兴,几乎要飘飘然了。在席间,德宝还有意无意的打听了一番,“今儿我去街上还听闻这东厂督公巡游至此,这样大的人物来了,也不知能否有缘得见。”
许唐几杯黄酒下肚,说话也开始没了章法,“能得见,能得见的。那督公现居晋王府,等将来你姐姐得了荣宠,那岂不是想见便见了。”
这些话清月隔着一个屏风听得是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