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看着佛龛移走露出来的暗门,“你竟然知道!”
锦言上前将那暗门推开,“这是我命人造的,我自然知道,我还知道里面放了什么。既然你发现了,可想进去瞧瞧?”
此刻没找到璎珞的事被清月抛在了一旁,“那就进去瞧瞧!”
锦言从一旁拿过一个烛台,将其点燃,一手端着烛台,一手拉着清月。“等会会有些暗,你莫要害怕。”
清月点头,跟着锦言进了那小暗门,立马右转,走过长长的黑暗长廊,便看到一扇门来。
锦言开了门,那里面陈设和书斋颇为相似,且也有小窗透出些光亮来。
但仍旧是光线不足的,锦言上前点燃了几盏灯,此时清月才得以窥见全貌。
书架上放的不是书册,而是各种奏本,旁边挂着一幅画,只是这画上是一位穿着宫装的女子。
脸是清月的脸。
清月站在画前细细的看了看,“这衣衫着笔老旧了些,只这脸庞是新画的。”
锦言微微低着头,“正是,之前不知道你是何等模样不敢贸然下笔,便一直空着。这面容是你去蜀地的时候我补上的,只我丹青不好,未能描绘出你的万分之一。”
清月抬头摸了摸这画作,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入画。这画作虽只寥寥数笔,但只要认识自己的人都可认得出来。
“不,我觉得很好,画的很好。”清月笑着道。
如此诚恳的夸赞让锦言有些不好意思,“你觉得好便好。”
“我觉得好也没用啊,你这明显不是画给我的,是画给自己的。”清月笑着道。
锦言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你莫要这样说。”这样说会让他显得有些格外贪心。
清月看他这模样,便问道“不是给你自己画的,那是给谁?”
锦言只低着头不说话,最后只来了一句,“你莫要再说了。”
清月转身,看着那画卷,“这面庞是新画的,剩下的是之前画的。是一边想我一边画的吗?”
她想起之前的很多人,德宝说锦言过得不好,她于梦境中窥探得知他对她的思念。
锦言微微点头,此刻他觉得清月太过直白了,好似将自己的内心给剖开,让他毫无躲闪。“算是罢。”
清月转身,上前几步,“什么叫算是罢?锦言!我为何而来,你不会不知道罢!”她说这话的时候直皱眉。
“知道的!”锦言说这话的时候难得不再低着头,而且抬起头,看向了清月。
但是又好像越过清月看向旁的什么。
“既然知道,那又为何这样说?”
锦言使劲捏着自己的手指,咬着后槽牙,慢慢的道,“我好像有些私心,对你。”
他太听话了,清月不让他做的事情他不做,清月让她做的事情他会努力做。可有些事,他感觉自己好像不受控制,让很多事情走向了一个他不想走向的道路。
他想庇护清月一世,让她逍遥自在,她想行商他便给她银钱,让朝廷对女子行商有优待。她想嫁人,他便为她挑选大明最好的儿郎配她,他稳坐高台,看她儿孙满堂,和乐一生。哪怕她想入宫当娘娘,那他也觉得甚好,他可以将自己留在那座皇城中陪着她,让她的孩子也平安康乐。
可他的心底一直有一道声音在折磨自己,他有贪心,有私欲,他想将清月圈在身边,只对他一个人好,只对他一个人笑,一辈子只守着他一个人。
甚至有时他在渴求和清月的鱼水之欢,这种万不可提及之事。
可是这样怎么可以啊!
清月这么好的人,不该被自己困住的。
清月一怔,慢慢道,“你应该对我有私心的,应该的。”她也是因为自己的私心才会回来的。
爱一个人是可以有私心的,也是应该有私心的。
但是锦言的目光慢慢变得悲伤,透过清月,看向清月的身后。
清月素来对锦言的精神状态颇为关注,如今也是立马察觉到了不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锦言看的是她身后架子上的一个锦盒。
这锦盒不过是比巴掌大些,做工简单,但用料不简单。清月也是见过不少好东西的,只一眼便看出来了,是顶好的金丝楠木。
此等好料子,非皇家不能用的。清月心说,这难道是赵烨给锦言的什么好物件不成?
心思一转,清月就将东西拿在了手中,“你看这个做甚?我正与你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