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言出去后直接处理公务去了,清月则回了清风堂,要安排各处的人将红绸布给挂起来。
好歹林金翘出门得搞得喜庆一些。
翌日一早,清月起身,给自己找了一身极其喜庆,但又不会夺了林金翘风头的衣裙穿上。然后开始吩咐忙活府中所有事务。
锦言在前院陪着前来道贺的朝中大臣们,而女眷则是都交给了清月来接待。此刻清月对外的身份也没明说,有人猜是宋督公的妹妹,有人猜是宋督公的菜户。
反正不管怎么样,清月和锦言两个人坐在正厅,和林金翘的母亲一同,端正的受了林金翘的礼,说了一些吉祥话,等红霞满天时分,看着林金翘上了花轿,吹吹打打的离开。
清月和锦言两个人站在宋府门口,看着远处的人慢慢走去。
“成婚,成婚。果真是昏了头才会成婚。”清月吐槽道。
锦言回过头看了清月一眼,他以为清月会羡慕,这样看来也不羡慕啊。
清月看着锦言那欲言又止的眼神,虽然此刻的锦言身穿宝蓝色通草打籽绣飞鱼绣曳撒,是上值才会穿的,今天穿了也是给林金翘体面,且浑身上下哪里都透着好看两个字,但她就是不想和其说话。
转身就想走。
“这么好的红布,是锦缎的罢?”
“不是,听卖布的说,是红绸布呢。”
府中两位浆洗娘子已经在拆挂在门上的红绸布了。
“我也不是专门买布的,还真不认的。”
“说的也是,普通人谁认得这个啊!”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继续干活。
但是清月却愣住了吗,她抬头看着那红绸布,突然有条线在自己的脑海中游走。
“我也是认得布料,知道品类的。”
“细腻滑嫩,是上好的苏缎,妾身谢皇后娘娘赏。”
“那是苏缎。可前几天我抄写文书的时候看到上面记得清清楚楚,上面写着皇后娘娘赏下的是鲁锦。”
清月觉得空气中好像有若隐若现的牛乳味道传来,她的脑子里突然的就想起了她以前的同事刘文静的模样,还有她手机中那个穿着蒙古服的小姑娘。
清月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都要被抽走,指尖变得冰冷。她转过身去,将手搭在了锦言的肩膀上,几乎站不住了。
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的。
锦言以为清月出了什么事,看她面色不好,紧张极了,“清月,你怎么了?”
宋清月站不稳,扑在了锦言的怀中,口中呢喃道,“不是,竟然不是!”胸腔剧烈起伏,像是喘不过气来一般。
锦言将清月打横抱起来,口中高喊叫大夫过来。急忙冲进了清风堂,然后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药。
清月望着轻纱萝帐,思绪慢慢回神,看着锦言急迫的样子,这才开口,“锦言,我没事了,你别着急,我就是突然想通了一件事。”
“何事?”锦言被吓得不清,听清月这样说才放下心来,让仍旧抓过清月的手腕要给她把脉。
清月只能由着他,“就在刚刚,我想通了一件事。宁妃娘娘家中是务农的农户,她被选入宫后,她娘家怎么样了?”
这已经算是有些久远的事情了,往前数要将近二十年了。锦言给清月把了脉,见真的没事,才放下心来。“我记得听人说过,说宁太妃家本来落魄,后她入宫,家中便富贵起来,现在怕是已经良田千倾,是有名的员外郎了,家中子弟也多得了蒙荫,做了一些小官。”
“正是,那林家为何却落魄了?这满宫中,只要是生育皇家子嗣的后妃,没有一个像林家一样落魄的。那是因为,淑妃根本就不是林家女。”
这是清月刚刚想通的关节,为何林家从一个商贾大家,宗族子弟颇多,变成了吃不饱穿不暖,只能倚靠卖饼为生的小商贩?
清月以前还以为是淑妃故意不提拔林家,可现在细细想来,林家败落的太快了。
快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