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锦言的笑意中,清月看出了一丝怪异的感觉来,开口问道,“你想做甚?”
锦言进了屋子,环视一圈,最后开口,“这里离我住的地方有些远了,搬罢。”
说的挺轻松的,一句搬罢!清月就要收拾好久,她有些不情愿,这小屋子她可是收拾了小半个时辰呢。
锦言看她没动手,便自己动手收拾起来。
清月在一旁站在,她倒是想知道锦言想让自己住哪里。“你不是去参加什么接风宴了吗?”
她还想着睡好了,就拉着裴临,闵吉他们出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呢。
总之别亏了自己。
锦言手底下的活不停,嘴里回答道,“吃完了,本来还想给我安排几个貌美的人伺候,我给拒了。”
这貌美的人里有男子也有女子。
清月揉了揉鼻子,“这最后一句话,你可以不用说的。”
“我想给你说,让你安心。”锦言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了起来,抱着便出门,“跟着罢。”
清月无奈,跟着他出了屋门,朝着主屋走去。这让清月吃惊,“我这都已经是家奴了,再担一个床奴的名声,不好罢?”
锦言的脸色严肃,“哪里有这样说自己的,况且你睡床,我睡榻!”
他先人一步的进了屋子,将清月的床被铺在那高大的床上。
清月则在一旁看了看那罗汉榻,这样的西北苦寒之地,确实没有床来的有安全感。
锦言看清月对着那罗汉榻研究个没完了,笑着道,“当然你若是想让我与你同塌而眠,也不是不可以。”
清月忙摇头,“没必要,你到时候定是要处理公务的,回来还不知道要几更,影响我睡觉。”
锦言只抿着嘴发笑,清月说的十分有道理,他也不想打扰清月休息,可这里不是京城,哪怕是有闵盛和闵吉在身旁跟着,但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他得把人放在身边才安心。
“只是你这罗汉榻,太过单薄了些,夜里冷,寒气上涌,会寒气入体的罢?”清月皱眉问道。
她记得她小时候在乡下住,会在床上铺上编织的稻草,暖和又防潮。
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
锦言笑着道,“都出来监军了,哪里还能住的舒坦,不过也不碍事,等事情一了,咱们就回去了,也不会长住。”
他想,最多也就是一个冬天。
况且要是真的冷了,他就半夜去清月床上睡,依着清月的好性子,总不能数九寒冬的将自己给赶下床罢?
等到锦言忙完这些,给清月交代了两句便出门忙去了。
一连几天,都忙的见不到人。
清月和裴临两个人坐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晒着太阳,品着茶,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一口热茶下肚,整个人都熨帖了。
“你说这不过就是来了个东厂督公,光是请吃都好几天了,还有完没完?”清月无奈的道,她这些天都是天黑了才能见到锦言,且常常身带酒气。
虽然饮的不多,但也是喝了啊!
是来督军的,又不是来喝酒的。
“这要是陛下来,是不是就不办事了,只喝酒去了。”清月吐槽道。
裴临砸了砸嘴,用嘴巴抗议了一下这茶水不好,然后默然道,“若是陛下亲至,这下面的人得一个个的恨不得为大明肝脑涂地,估计没有一个人会说出给陛下接风洗尘这样的话。”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给陛下接风洗尘,不要命了,想要造反是罢?
清月也看出了裴临不大喜欢这茶水,劝慰道,“这里比不得京城,就这些还是千里迢迢的带过来的呢,兴许是有些沉了,你凑合喝。”
“无事,既然都打定了主意要来建功立业,怎么会在这等小事上挑拣。”裴临说的镇定自若,很有大将之风。
但是清月却很无奈,“你嘴上说要来建功立业,可我看却未必,公爷早就找督公打好了招呼,现在你不和我一样被拘在这院子里了。”
裴临放下茶盏,惊奇的道,“可是宋督公并没有不让你我出门啊!”他的思维总是异于常人,旁人想的难道不应该是,啊!对啊!这可真让人郁闷,他在京城被保护着,到了这里,还被保护着。
“这和拘着有什么区别吗?你出门去看看,一望无际的草原,这宅子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是想去最近的城镇,也得骑马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