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临感觉到了清月在上下打量自己,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开口解释道,“我确实没有亲自上手斩杀敌寇,我是带领着手底下的亲兵,捣毁了他们的老窝,是我手底下的亲兵给了他们致命一击,但是我觉得我也挺厉害的,若不是我的统筹全局,他们可找不到地方。”
就因着这事,闵盛还夸赞他来着,说他有当参将军师的才能。
以前大家都说他有些笨,哪怕是有些旁人所不能及的小聪明,可也不是时刻都有的,从没有人觉得他能担任军中这么重要的职务。
现在裴临可是满面春风,真的觉得自己能在军中打出一片天地了。
其实裴临有这样的心思不算奇怪,大明在开国之初是按规矩只有军户才能参军的,后来过了几代皇帝后,又在这其中加了募兵制度。所以你哪怕是个白丁,若是真的有参军报国的志向,也是可以入得军营去建功立业的。
裴临自然也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定国公放不放人了。
锦言放下手中的笔,笑着道,“那看来要给裴世子在军功薄上好好的记上一笔了。”
裴临笑着道,“这个好说,好说。”然后又看看清月,“我要在宋督公这里歇一歇,你们这里暖和,你们两个可以完全当我不存在。”
这话说的,怎么可能将人当做不存在呢。清月只笑着给裴临斟茶,然后将热茶递了裴临。
裴临笑着问,“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呢?”
锦言开口解释,“在说这费曲年如何处置的问题。”
裴临也是颇为关注费曲年的,此刻听了他的名字,也算是来了一些精神,笑着道,“那宋督公快给我说说,你要如何处置呢?”
锦言靠在椅子后背上,整个人有些放松下来,“我哪里有权利处置这人,自然是选些东厂里信得过的人,将人押解回京,让陛下发落罢。”
裴临看着锦言,面上露出几分多的疑惑神情来,有些不解的问,“确实是要这样处理,也只能这样处理了,可你为何面容有些愁苦?莫不是你想要保下费曲年?”
裴临觉得这个世界不会好了,他有时候觉得费曲年这样的人才,最后要落下一个在京城斩杀的下场不大好,有些可惜,但是他确实从没有想过要保下费曲年的。
清月笑着道,“怎么可能,不过是他有别的事情烦恼罢了。”锦言疯了不成,怎么会想着保下费曲年,那人也没什么好的。
裴临此刻觉得自己还是有几分的本事的,又想着和锦言少时一同在文华殿听课,也算是有几分的情谊在。便道,“宋督公可以说来听听,我若是有什么能帮的上的定然是会帮的。”
锦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清月,觉得若是能在裴临的促成下办好接下来的事情也是不错。便慢慢地开了口,“宫廷辛秘,你确定要听吗?”
裴临没想到,河套地区是大明的边境,怎么还和京城里的皇宫扯上关系了,但人已经在局中了又怎么可能推辞“说罢!这事过了之后,我就会全都忘掉的。况且,我也早已经打算了不尚公主,自然这宫廷辛秘,将来也没什么牵扯。”
既然裴临都这样说了,锦言也就慢慢地开了口,“锦王殿下的母妃,淑太妃失踪了,东厂的番子探查到三个月前淑太妃出现在了这附近。”
裴临吃惊,“所以陛下才给了你这个监军的名头?”
锦言点头。
“难怪呢,你到了这里可和建州的时候不一样,就一直闷在帐子里,我可是听说你在建州的时候可勇猛了,亲自上阵杀敌的。”
锦言心说这种事情都过去了没必要老是提及的,他那个时候抱着清月已经去了,他这条命就是留给陛下的想法。所以用起来格外的不吝惜,陛下说了让他斩杀女真人,所以他就真的这么干了。
“扯回正题,咱们继续说淑太妃。”锦言忙道。
裴临点了点头,“那你前几天出门都是为了找淑太妃的?”
锦言继续点头。
不过裴临有些疑惑,“这淑太妃好端端的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因为她的身边有鞑靼人。”锦言没有直接说淑太妃就是鞑靼人,毕竟皇家颜面,多少还是要遮掩一点的。
裴临也不疑有他,而是脸色浓重的点了点头,“若真的是这样,那可真是不得了。太妃被人蛊惑,跑来了这种地方,可是大事。”
晋王造反已经是大事,若是和鞑靼人有联系,那就是通敌叛国,更让人唾骂。
清月在一旁插话,“所以我们就正愁苦着如何让淑太妃现身呢。”
裴临看向锦言,“你都身为东厂督公了,总不可能一点法子没有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