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方长四个字好像真的被清月听了进去,她瞪着眼抬起头来,又在锦言的嘴角亲了一口,“来日方长?那是不是就说明以后你要一直和我在一起?咱们一辈子不分开了?”
清月眼神迷蒙,但是这话问的锦言心中有些五味杂陈,这话好像本应该是他问清月的才对,他此生最大的所求不过是和清月守在一处,现在被清月问了出来,他不自觉的清了清嗓子,又郑重道,“对,咱们不分开,一辈子都在一起。”
清月的眼底都带了几分的笑意,毕竟在她那喝醉酒的潜意识里,锦言也长得十分的好看,清俊端正,眉眼舒朗,有带着几分的贵气,因着是太监的缘故,又不至于太过英武,这实在是太对她的胃口了。“那也不行,就得今日!”
锦言本来以为自己将清月给劝住了呢,此刻听清月的发言,便不由得闭目抚额,他还是没劝住,只能低声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但清月直接上嘴咬住了锦言的脖颈,然后重力的吮吸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是真的将锦言吓了一跳,随后将清月打横抱起,然后转身放在了一旁的床榻上,拿了所有的被子盖在了清月的身上。
此刻的清月面颊泛红,眼神迷离,对锦言来说,确实是颇有诱惑力。可他不能在清月醉酒的时候下手,便从一旁找了一个稍微长些的马鞭,隔着厚重的被子将清月给捆了起来。
“你先歇着,我出去透透气!”锦言安抚清月道,他此刻好像也面红耳赤,倒是觉得这大帐中的火盆好像烧的有些多了,赶紧的溜罢!
清月在床上挣扎了几下,没挣脱,酒气上来又有些昏昏欲睡,可还是扯着嗓子喊了一句,“锦言你给我回来!”
这次锦言可没听她的,而是捡起了掉落在了地上的绦带,走出了帐子。
一出帐子就看到了裴临,此刻身穿宽袖直裰,身披天蓝色白鹤振翅纹样的鹤氅,正站在不远处赏月呢。
天边挂着一轮皎洁的月亮,远处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倒是真有几分仙人欲乘鹤归去的谪仙感。
只是在听到身后有动静后,转过身来,看到是锦言,笑着开口,“督公,挺厉害啊!”
那句锦言你给我回来!他可是一字不落的都听进去了,且此刻宋锦言衣衫凌乱,绦带拿在手中,脖子上还红了一块。
实在是无法不让人多想啊!
锦言心中啐了一口,这个裴临,他就不应该在心中赞叹他!
什么谪仙?谁家的仙人是这样的?
锦言不慌不忙的整理自己的衣衫,将手中的绦带系好,然后抬头看向裴临,“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出来做什么?”
裴临悠然叹息一声,“出来赏月啊!”
他也有自己的愁苦,就像是锦言的愁苦是不能有自己的子嗣,而他的愁苦则是想要子嗣,但又不想将这份痛苦强加给他未来的妻子。
总之他的妻子总是要别旁人过的艰难些。
锦言站在裴临身旁,抬头也看着天上的月亮,此刻不知道在京城中,那位执掌天下的帝王,是不是也在看天上的月亮。
有时候锦言也常常感叹这时间过的飞快,七年前他跟着陛下日日去文华殿,日日看着裴临和张君宪说那些摸不着头脑的话。
竟然已经过了七年了。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很久之后裴临开口,“其实我觉得你对清月姑娘好的过分啊!”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说,以前大家表露出来的都是他是个太监,能有个女子真心相待不容易,所以他得全心全意的对人家好。
当然他也是这样做的。
锦言反问,“这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只是觉得你对清月姑娘,比寻常夫妻中丈夫对妻子要好太多了。”裴临感叹道。
锦言失笑,“可我们也不是普通夫妻啊!”他是个太监啊!
裴临想了想,回答道,“也是,天下之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必和别的人一样。”
说完之后,伸出手来拍了怕锦言的肩膀,“受教了!”他的人生也不必拘泥于情情爱爱,他得学会以一种超脱的方式去看问题。
哪怕是未来,作为他的妻子会能艰难,他要替他未来的妻子阻挡这份艰难。
锦言有时候也摸不清裴临说话做事的方式,他刚刚好像什么都没说罢?
“好了,这月亮就留给你了,我回去睡觉去了。出来这么一小会,都快冻死我了!”裴临说着拉紧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赶紧的回了身后的帐子。
锦言站了一会,也觉得寒意袭来,他已经足够清醒了。所以也赶紧的回了自己的帐子。
此时清月已经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