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你性命？”林思嘉自嘲苦笑，“展大人，你明知我宁可伤害我自己也不会伤你，何苦用这样的话来刺我？”

“那我们这样算什么？”展昭与她额头相抵，“最熟悉、最亲密的陌生人？”

“展大人……”

“不要叫我展大人！！！”展昭低喝道，“你心心念念就为了回到他身边，那我又算什么？当初离开那边时，我已经试过放下、认命。你和他一起，去过我求之不得的生活。我以为自己可以心如止水，回到这里一切如旧。可你却入了我的梦，乱了我的心。如是你永远不出现，我也只当你就只是我醉后一个梦。可你，偏偏来了！就在我身边，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我那样小心翼翼地靠近，你却只想着逃离和撇清。灵儿，你如何忍心？”

林思嘉简直如被五雷轰顶，她从不知展昭心思如此深藏，情感如此浓烈——几乎是莫名其妙的浓烈，她自问与他之前也没有多少交集啊，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展……熊飞，我们之前只在巫州元家地宫见过一面，为何你会……”

“我知你不会相信，连我自己都觉得意外。说是平行位面同一个体思维干扰也好，一见钟情也好。你来了，铺天盖地；你去了，一抹浮云。只有半个月，我日日夜夜思考如何才能留下你，或者如何才能和你在一起。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可是全无办法！连这剩下来十天我都无法陪在你身边。”展昭俯首她颈窝，贪婪汲取她秀发肌肤之间的清冷馨香，痛苦道，“灵儿，你告诉我，要如何做？”

林思嘉的心仿佛被狠狠攫住，痛得全身都麻木了：“熊飞，你不要这样！这真的只是平行位面的思维干扰。你有你自己的自由意志，你要做的是为国为民的大侠，是匡扶正义、锄强扶弱，维护朗朗乾坤的展大人。不应该泥足深陷，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况且我喜欢的不是你，承受不了你如此深情。这对你不公平。”

“你喜欢展昭。而我就是展昭。”展昭吻了吻她的额头，坚定道，“不止是你在困惑挣扎，我也是，可是挣扎抗拒的最后，却发现越来越多地感应到他的情感，才发觉我和他是一体的。灵儿，不要再竖起全身的刺来防备我。我是你的展昭，靠近你，所有的理智和克制都会土崩瓦解，只想将你揉进骨血里。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不！不是这样！”林思嘉下意识选择逃避，她使劲挣扎，左右摇晃，却被展昭勒得撞到胸前，压抑的隐忍，低声道：“灵儿不要乱动，抱着你，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有自控力。”

身下的威胁清楚地提醒着林思嘉，四周的黑暗隐蔽空间也放大了某种隐秘的欲望。她一动不敢动，静等展昭自我调息和平静。

这一刻是那么漫长，又似乎只过了一瞬。等到禁锢住她的铁臂终于松开，林思嘉连退三步抵在假山石壁，低头道：“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冷静冷静。”话音才落，她便转身，这里的一切她只想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