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莺没有接帖子,沈沐雨反而隐隐松了一口气。
她是和沈幼莺不对付,但却也自认不是什么没心没肺的白眼狼,能毫无负担地顺从陈王,帮着他去谋划强占兄嫂的龌龊事。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陈王让她送帖子,她不敢不送。
如今正好,帖子她送了,沈幼莺自己不愿意来,陈王那边也算是有了交代。
沈沐雨换了衣裳,只带了一个女使去前院同陈王回话。
陈王听完,眉头挑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罢了,我也知道你们姐妹关系不亲近,既然这回请不来,那就下回吧。”
沈沐雨一口气还没松到底,就又为他口里的“下回”提起了心。
她垂着头,不安地蹂.躏手里的帕子,神色惴惴。
“过来。”陈王朝她招了招手,等人走到跟前了,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去嗅她颈间的熏香:“上回我有些粗暴了,伤着你没有?”
沈沐雨自然不可能说有,只能摇头。
但她被陈王搂着身体已经微微僵硬,还记着之前那次粗暴痛苦的情事。
陈王对她的抗拒视若不见,从书桌的暗格里拿出一只狰狞木势来,贴在她面颊上滑动了几下,笑道:“既养好了伤,今日我们玩点新鲜的。”
……
陈王从书房离开时,沈沐雨还起不来身。
她躺在满榻狼藉之中,一双眼睛红肿的眼泪都要流干。比身上疼痛更让她绝望的是,她曾经真的倾心过这个男人。
可直到今日,她才彻底看明白了他。
他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禽.兽。
所有的温柔体贴,都是为了诱骗猎物踏入陷阱的假象。
她自以为攀上了高枝,不惜和家里决裂也要入陈王府做妾,却一脚陷进了泥潭,再也爬不出来。
沈沐雨将脸埋在臂弯里,连哭都不敢大声。
书房的门被推开,有两个女使进来收拾残局,却对榻上的沈沐雨视而不见。
沈沐雨的衣物被撕的粉碎,没有一件完好,此时她衣不蔽体,可那些女使却仿佛没有看见一般,开着门进进出出地打扫。
沈沐雨蜷缩起身体,难堪地抱着怀,央求二人道:“能不能劳烦你们去芭蕉院将冬青叫来。”
她过来时,并没有带女使。
打扫的女使轻蔑瞧了她一眼,道:“夫人,咱们这都忙着呢,王爷下了令,叫咱们尽快把书房打扫干净,晚间王爷还要用。”
沈沐雨屈辱地抿唇,将发间的玉簪拔出来递给她们,好声好气道:“芭蕉院不远,耽搁不了什么,劳烦二位走一趟。”
那玉簪水头足,一看就不是便宜物件。两个女使对了个眼色,不情不愿地收了簪子,其中一个才出去传话了。
过了一刻钟,冬青捧着更换的衣裙匆匆赶来,看见她赤身裸.体蜷缩在榻上,露出的肌肤上还有可怖的青紫时,眼睛就红了。
她用身体挡住沈沐雨,道:“我伺候姑娘更衣。”
沈沐雨扯了扯唇,想笑却笑不出来,最后只是匆忙换了衣裙,对她道:“别哭,让人看见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