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莺脸更红了。
她实在没那厚厚的脸皮同薛慎掰扯床笫之间的事,只能换了个话题:“陈王那边……如何了?”
薛慎蹙眉“啧”了声,似乎觉得扫兴,又意味深长看了沈幼莺一眼,道:“这两日也没工夫关心旁的,不过应当不会太好过。”
为什么没工夫关心旁的,自然是因为两人在榻上厮混了两日。
沈幼莺别开眼不去看他:“王爷可有打算?”
依着薛慎的性子,她不觉得薛慎会将此事轻易放过。
隔了两日还没动静,多半是对方已经有所布置。
薛慎把玩着沈幼莺的手指,想起之前临走时踩的那一脚,缓缓道:“宫里至今还没来人,想来陈王是打算吃了个这个闷亏。”
沈幼莺当时神志不清,自然不知他做了什么,闻言神色愈发疑惑:“王爷做了什么?”
薛慎挑眉,轻描淡写道:“若是他运气不好,这会儿应该已经断子绝孙了吧。”
毕竟碾下去的那一脚,他可没收力。
沈幼莺一惊,神色越发惊疑:“他毕竟是皇子,而且王爷的腿……”
她隐约记得是薛慎将她从陈王府中抱出来的。
“皇子又如何?此事是他理亏在先,就算我一怒之下当场将人杀了,依着皇帝好面子的性子,也不会将我如何。”薛慎神色恣意:“更何况,若薛湛真的伤了子孙根,他只会比我更想捂着此事。”
毕竟一个不能人道的皇子,可当不了皇帝。
沈幼莺神色还是有些忧虑,蹙着眉忧心忡忡的模样。
薛慎却忽然问道:“你是担心自己,还是担心我?”
沈幼莺怪异瞧他一眼:“夫妻本是一体,王爷若是出事了,我能好的了?”
“昭昭说得对。”薛慎却不知为什么忽然开怀笑起来,握着她的指尖送到唇边轻吻:“放心,我们都不会出事。”
他抬起头,眉眼间闪过一丝阴鸷,缓声道:“明日一早我们进宫一趟,要出事的,另有其人。”
*
翌日一早,夫妻二人乘坐马车进宫。
因起的太早,沈幼莺面色发白,四肢无力,靠着白螺和丹朱搀扶,才上了马车。
除了听梅轩,薛慎又坐回了轮椅。他被侍卫从另一侧推上马车,瞧见沈幼莺绵软无力地模样,将人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要是困就靠着我睡会儿,等到了宫里,我再叫你。”
沈幼莺幽幽看他一眼,不是很愿意。
她浑身无力要怪谁?
昨夜薛慎说要带她进宫告状,既然是告状就要有告状的样子,所以直到五更天才放过她。
清早勉强起身梳妆时,她看着丹朱带着女使去收拾一片狼藉的屋子,都觉得脸红。
她悄悄抬眼瞥了薛慎一眼,不明白为什么明明瞧着一脸冷淡的人,竟会如此热衷床笫之事,明明之前也没有见他去过哪个夫人的院子……
又想起那些市井间并不符实的传言,沈幼莺咬着唇悄悄揪了下帕子,心想谣言害人。
说是不睡,但沈幼莺坐在他怀里,马车摇摇晃晃,还是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