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莺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眼,低低“嗯”了声。
先前薛慎说让她搬去主院,她不愿意。薛慎索性就自己搬到了她的院子里来。
只是没想到太子妃的消息竟然这么灵通,连这都知道了。
姜韵调笑道:“如今你可信我的话了?”
沈幼莺微弱地点点头,迟疑一会儿,又道:“嫂嫂能不能再讲讲秦王年少时的事……”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连耳根也红了,都不敢去看姜韵。
姜韵看她面染红霞娇娇怯怯的模样,心想难怪连秦王都能化作绕指柔,这样娇娇软软的美人,就连她看了都要心软几分。
“哦……”太子妃拉长了声调:“原来看我是假,想从我这打探消息是真呀。”
沈幼莺被她取笑的越发无地自容,只能声若蚊蚋道:“嫂嫂再取笑我,我下回都不敢来了。”
姜韵笑容越盛,却不再打趣她,拉着她的手道:“别,我可就盼着你来陪我解解闷了,说说你想听什么,嫂嫂都讲给你听。”
沈幼莺也不知道想听什么,只是想多了解他一点罢了。她茫然地思索了片刻,道:“嫂嫂随便讲吧。”
“行,那就先从我印象最深的讲起吧。”
姜韵思索了一会儿,面上浮现些许回忆的神色,道:“那还是我还未同殿下成婚的时候,当时正值花朝节,殿下邀了我去踏青。秦王大约是在宫里待的闷了,也悄悄溜出宫来。”
“当时我还不知道他就是太子,殿下只同我说是家里的弟弟,无处可去非要死皮赖脸跟着他,语气间很是嫌弃。”
姜韵说起旧事,眉眼间不由染上柔和的笑意:“秦王其实也就比殿下小了两岁,但大约是还没成婚的缘故,那时候我瞧着总觉他要比殿下小不少,便只当他是个不懂事的小少年,还同他说不要理会殿下的话,只管一道玩就是。他大约看出我不认识他,竟开口就叫嫂子,气得殿下将他拽到一边去,兄弟两个打了一架。”
“再后来我知道他原来是太子时,还吓了一跳。”
沈幼莺津津有味地听姜韵讲故事,只是怎么也想象不出,薛慎神色欠欠地故意叫嫂子的画面。
她歪着头,眼里不由也染了笑:“现在他瞧着倒是很稳重,想不到年少时竟然那样……”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但妯娌两个相视一笑,都能意会。
“这还只是开始。”姜韵继续讲:“后头我们一道去踏青,结果半路上遇见个被讨债人欺负的姑娘,殿下一向见不得这种恃强凌弱之事,便出手帮忙赶走了讨债人,结果没想到那姑娘竟为此缠上了殿下,要死要活地想给殿下做妾。”
说到此处,姜韵掩着唇笑起来:“你是没机会瞧见,现在都说殿下遇事临危不惧,但当时他却被个女子吓得快跳起来。一边回头看我,怕我生气,一边又对个弱女子下不了重手……还是秦王上前给他解了围。你可知道秦王怎么说的?”
沈幼莺摇头,眼里都是好奇。
姜韵卖了个关子才道:“秦王上去对那女子说,你缠着我哥哥干嘛?他都娶了妻,家里的妻子凶悍,但凡是进了府的妾室,都没有活过一个月的,你跟着他还不如跟我,我没正妻,府里二十三个小妾,相处和睦情同姐妹,多你一个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