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慎很快收到了消息,他一封封看着信件,缓缓露出个笑容来。
欲让其亡,先令其狂。
沈沐雨是第一步,陈王妃则是则是第二步。
他有节奏地敲击桌案,思索片刻后又提笔写了数道密信,让暗卫分别送出去:“陈王无嗣的消息很快就会由陈王妃之口传到杨静之耳中,但杨静之这个人太过谨慎,行事优柔寡断,未必能果断跳下陈王这艘沉船。我们还得再推一推,让他尽快摆脱陈王,倒向太子。”
陈王妃和离只是打击陈王的自尊,而杨家的倒戈,才是彻底扳倒陈王,以及陈王身后的周继后的一记重击。
到时候也不知陈王疯癫之下,会做出什么来。
薛慎饶有兴味地笑了笑,挥手:“去吧。”
暗卫前脚刚走,后脚沈幼莺就来了。她今日穿了件水蓝色兔绒比甲,比甲里头是件绣着瑞如祥云纹深蓝的夹棉短衫,下头配一件银白百褶裙,裙边也缀着一圈绒毛,打眼瞧去,只觉得毛茸茸一团,可爱得很,也柔软的很。
薛慎朝她张开手,沈幼莺走到他面前,却没有如他所愿那般坐在他腿上。
她的脸皮总是太薄,但有时候薛慎又觉得,脸皮薄也有脸皮薄的趣味。沈幼莺不来坐,他只能手臂一揽,将人捞到怀里。
“今日这身好看,”薛慎摸了摸她略有些冰凉的手,合在掌心给她捂着:“如今天冷了,之前官家不是把那张白虎皮送来了,叫王德顺给你送去听梅轩做垫子。”想了想,又说:“今年是不是还流行皮毛围脖?库房里倒是有几张不错的皮子,但都不配你,过几日我们去京郊庄子上小住,去给你打几张好皮子?”
沈幼莺有些惊讶,眉眼不自觉带了笑,手掌自然而然地撑着他胸口,无意识地倾身靠近追问:“去京郊庄子上?”
“嗯,沈家附近也有几个庄子,不过都久未住人,需得修缮打扫一番。”薛慎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腰:“一听可以回娘家,就这么高兴?”
如今两人早不似从前那般生疏,沈幼莺也不瞒着他,轻声道:“大姐姐的事爹爹虽不说,但恐怕打击不小。母亲那边未必有心思顾忌父亲,我想多陪陪他。”
“嗯,知道你心疼岳父,到时候想回去便就回去。”又想起她今日回来过来,应该是事:“今日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往常这个时候,沈幼莺都有午睡的习惯。
经他提醒,沈幼莺才想起来意:“我准备去东宫看看嫂嫂,来问问你是否要同去。”
她与太子妃脾性相投,颇为聊得来。加上如今和薛慎关系越发亲近,她想起太子妃曾给她讲得那些少年旧事,便有些心动。
太子妃如今月份越来越大,已经无法再出门,便总盼着她去同自己说说话解解闷。
沈幼莺想着明日无事,便来问问薛慎的意见。
薛慎想了下,笑着摇头:“大哥如今政务繁忙,怕是没功夫搭理我。到时候你同嫂嫂说话,我在边上杵着算怎么回事?”
沈幼莺想想也是,欲从他身上起来,道:“那我明日就自己去了。”
薛慎不让她起,拦着她的腰将人拉回来,挑眉意有所指:“将腿残的夫君一个人扔在家中,却自己跑出去玩耍快活,昭昭就没有一点心虚么?”
沈幼莺猝不及防间差点摔在他身上,险险用双手撑在他胸口才没有扑上去。她微红着脸瞪薛慎一眼,微微无语:“你的腿也没……”
薛慎点头,双.腿往上托了下:“嗯,确实没有残。”
沈幼莺被他一晃,整个人滑向他,和他紧密地贴在一起,立即察觉了他的蠢蠢欲动。她下意识看了下书房门,咬了下唇:“现在才晌午。”
薛慎笑:“晌午怎么了?又没人规定晌午不能敦伦。”
沈幼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