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澜的风寒直到腊八之后才好全,到了初十这日,她同薛六郎一道登门拜访。
沈幼莺早早就盼着她来,听说人到了,连忙起身去迎接。才到了前院,就见谢清澜和薛六郎已经被下人引到了厅中。
“清澜。”沈幼莺唤了她一声,急急迎上前欢喜地握住她的手,瞧着她瘦削了许多的脸,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淡下来,皱眉惊讶:“怎么瘦了这么多?”
谢清澜原来是一张圆脸,下巴微尖,杏仁眼,显得灵动可爱。但不过一两月未见,她一张圆圆的脸蛋都快瘦成瓜子脸了,下巴尖得可以戳人。
谢清澜笑了下:“我从前那样节食都没能瘦一些,如今一场风寒倒是瘦了,你心疼什么?”
沈幼莺看她脸色确实还好,除了人瘦了些以外,瞧着面颊红润、精气神也不错,便问道:“女使来传话只说你染了风寒,怎么竟病得这么严重?”
“贪玩吹了冷风,就病了。”谢清澜解释道。
沈幼莺点点头,这才看向薛六郎,朝他微微颔首,引他们二人在厅中落座。
三人喝茶的工夫,薛慎得了信也来了。谢清澜和薛六郎都起身行礼。
沈幼莺料想他还没见过薛六郎,应是不认识,便给两人做了介绍,薛六郎瞧着倒是进退有度,面对秦王行事说话不卑不亢,两人倒也能聊几句。
沈幼莺见状,便朝谢清澜眨了眨眼睛,同薛慎道:“元谨你同薛六郎说话,我带清澜去四处转转。”
许久不见,两人自有许多女儿家的私房话要说。
薛慎瞧她一眼,见她跟个孩童似的迫不及待,嘴角不自觉勾了勾,音调柔和:“去吧。”
沈幼莺便拉着谢清澜去了听梅轩。
因为谢清澜要来做客,沈幼莺早就叫厨房准备了暖锅还有时兴的糕点果子和美酒,已经提前叫人摆上。
谢清澜一进屋就闻到了香味,笑道:“这么大一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来你这儿打秋风的。”
沈幼莺拉着她坐下,又掐了一把她的脸颊,皱眉道:“幸好今日准备的暖锅清淡滋补,瘦了这么多,得好好补回来才行。”
谢清澜含糊应了一声,目光扫过屋内陈设摆件,注意到屋子里明显有男人的物件时,她暧.昧地朝沈幼莺眨了下眼睛:“你同秦王瞧着倒是渐入佳境。”她仔细打量沈幼莺,有些欣慰道:“瞧着脸都圆润了些,我就说对着你这样的美人,就算是秦王也舍不得辣手摧花。”
沈幼莺被她取笑的脸红,夹了一块红豆酥塞在她嘴里:“吃你的,多话。”
谢清澜囫囵将红豆酥咽下去,捂着唇乐不可支、
“昨日府里正好有新鲜的牛舌,我想着你最爱这个,特意让人留下了,等你今日来吃。”沈幼莺端起一盘片得薄薄的牛舌,正要往暖锅里下,却忽然瞥见谢清澜小臂上一圈青紫痕迹。
她愣了下,放下菜碟,拉过谢清澜的手诧异道:“你手臂上怎么回事?”
那青紫像是好得差不多了,已经淡了许多,但在谢清澜雪白皮肤上,仍然十分扎眼。而且沈幼莺瞧着,怎么看怎么像是人手掐出来的印子。
她有些迟疑地看向谢清澜:“薛六郎待你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