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陈王之乱,如今整个皇宫都戒严。
薛慎和沈幼莺略等了片刻,守门的禁军才放行。两人被小太监引着前往东宫。
小太监一边引路一边解释道:“慈元殿还有周围的宫殿被大火所毁,如今只剩残垣断壁尚在清理,为了方便议事,殿下住在东宫。”
薛珩本是废太子,住在东宫其实于理不合。但他从皇陵赶回来救驾,加上承安帝此时昏迷不醒,宫中只有他能主持大局,众人便默认了他回宫之事。
薛慎坐在轮椅上,被侍卫推着,远远就瞧见薛珩大步迎来。
他身上仍旧穿着普通的道袍,身姿挺拔,但神色却多少几分憔悴。薛慎看着走到近前的人,拍了拍他的手臂,感慨道:“没想到我不过离京半月,就发生了这样的大事。”
薛珩朝沈幼莺略略颔首,挥退了侍卫,亲自推着他入殿内:“你不在也好,若是在京中,以你和陈王剑拔弩张的关系,说不定要受些苦。”说到此处他顿了顿,叹息道:“他对皇后都下了狠手。”
薛慎不以为然地笑笑:“若我在京中,说不定能早些发现他的异常呢。”
又问:“陛下现在情况如何?陈王可抓到了?”
薛珩摇头,神色担忧:“中间醒了一次,太医说怒火攻心又受了惊,有中风之征兆,还在全力施救。”
“官家吉人自有天相。”薛慎安慰了一句。
薛珩点点头,引着二人落座,又叫宫人上了茶,才说起陈王:“陈王当日趁乱出了宫,便不见了踪迹。我派人将人陈王府搜了一遍,找到了周贞容。据她所言,陈王临走之时,只带了沈沐雨一人。就是你们不进宫来,我也要登门问问弟妹,看能不能寻到些线索。”
他的目光落在沈幼莺面上,见她露出诧异之色,又皱了皱眉头:“陈王唯独带了沈沐雨逃走?”
薛珩点头:“这事确实有些蹊跷,陈王连生母都能下毒手,后院的妾室也都险些遭了毒手,他绝不可能在大难当头还贪图美色,必然是必有所图。”
沈幼莺思索片刻,摇摇头:“我也实在想不出缘由。”
薛珩见她提供不了线索,长叹一声,只能又说起了别的,像是想缓解一下沉重的气氛:“你们这次是去了龙泉庄?”
薛慎“嗯”了声:“岳父出征,昭昭心里担忧,京中气氛也不好,索性便带她出门透透气。”
说话间他打量着沧桑许多的薛珩道:“龙泉庄的药泉有养身之效,大哥若是得空了,可去小住一阵,我看你这次回来,憔悴了许多。”
薛珩苦笑:“这一桩接着一桩的事情,谁知道何时能得空呢。”
薛慎闻言也是叹息。
两人正说着话间,就见有太监来报信,说承安帝醒了,要见太子。
父子二人见面必有话要说,薛慎便自觉地提出告辞,带着沈幼莺先行出宫。
两人如来时一般离开,等回了听梅轩,沈幼莺才忍不住问道:“陈王为何偏偏带走了沈沐雨?王爷可知道他们的踪迹?”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薛慎会知道缘由。
薛慎捏了捏她的手指,沉吟片刻,还是没有再瞒她:“这是她自己的选择,眼下,他们应该已经在去晋州的路上。”
沈幼莺垂下眼眸,许久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