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林和叶氏一道将沈幼莺和薛慎迎了进去。
在场二人身份最高,两人理所应当上座,陆林将自己和叶氏的位置让了出来。沈幼莺却道:“今日是表哥大喜之日,我与王爷只是前来观礼,便不喧宾夺主了,姨夫不必太过客气。”
陆林见状,也不再强求,在主位之下又添了两把太师椅。
两人刚落座,就见在招待宾客的陆明河闻讯赶来。他今日金冠束发,穿着大红的婚服,瞧着很是器宇轩昂。瞧见沈幼莺和秦王,也只是脚步顿了顿,之后便神色自然地上前行礼、道谢。
“王爷、王妃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沈幼莺得体地朝他略微颔首,并未多言。
反而是薛慎问道:“何时去迎亲?”
陆明河看了看天色,道:“吉时差不多到了,再过片刻,就该去了。”
话音刚落,就听外头喜婆高声唱道:“吉时已到。”
陆明河匆匆朝两人一拱手,便大步往外走去。
陆府大门外,迎亲的仪仗队已经摆开阵势,等新郎官上马之后,便鼓乐开道,吹吹打打欢欢喜喜地去叶家迎亲。
新郎去迎亲,约莫还得有一会儿才会回来,观礼的宾客们赤着茶闲聊,便说起了这位新娘子。
“你们可知道这新娘子是哪家的?”
“姓卢,东京城里没有姓卢的人家吧?”说话的女子瞥了叶氏一眼,撇了下嘴,说:“挑挑拣拣这么久,结果却娶了个小门小户家的,难怪叶氏今日这么厚的粉都遮不住脸上的憔悴。”
“谁说不是呢。”另一人接话,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而且你们可听说了,听说那卢氏其实跟叶家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陆家为了好看给她抬身份,才让她从陆家出嫁的。卢氏本是父母没了才来陆家投奔打秋风,结果不知道怎么爬上了陆明河的床,那女子又很有些心机,陆家无法才同意了这门婚事,不然叶氏眼高于顶,哪可能让儿子娶个小门小户的女子。”
她说的这消息,其他人却是没有听过的。
叶氏管家严,估摸着又故意压下消息,她们也是收到了请帖才知道陆明河的婚事定了,至于中间的弯弯绕绕,自然是不知晓的。
如今听着这消息,便纷纷兴致勃勃起来。
最兴奋的当属武定侯夫人,她自来和叶氏不对付,眼下听了这样的事,幸灾乐祸之余,便忍不住想落井下石。
她眼珠一转,便看见了坐得不远的沈幼莺。
之前在谢老夫人的寿宴上时,她就帮着秦王妃埋汰过叶氏,如今瞧见秦王妃端坐上方,便觉得有了之前的情谊,如今大可以再借着这个机会攀上秦王妃。
因此她笑了笑,将话题抛给了沈幼莺:“王妃可听说过这位新妇卢氏?”
沈幼莺摇头:“不曾。”
武定侯夫人一副纳闷的样子,道:“竟连王妃都不曾听过,那这卢氏确凿是没什么家世的了。听说卢氏相貌也不如何,小门小户出来的,想必也是小家子气。”她相当明显地讨好道:“这叶氏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她本意是想趁机吹捧讨好沈幼莺,可沈幼莺一向不是捧高踩低跟红顶白的性子。陆明河和卢氏之间怎么回事她并不是清楚,因此也从不妄下论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