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雪迎一听,身体顿时颤抖如筛糠。她猛地挣开了婆子的钳制,连滚带爬地爬向前,试图去抓薛慎的衣摆,却被很快被反应过来的婆子制服。
她不肯就范,哭喊着道:“殿下,我陪了你十年,十年啊。当初皇后娘娘将我送到东宫时,曾交代过我要好好照顾你,这些年来我一直铭记于心,从未有过半分差池。殿下为何就是不肯看我一眼?”
肖雪迎仇恨地看向沈幼莺:“殿下当初娶她,明明只是为了沈家的权势地位罢了!如今大业未成,如何能为了一个女人坏了谋算?若是陛下和娘娘在底下知道了,也必定会痛心!”
肖雪迎已经疯了,薛慎一开始听着她的疯话,只觉得厌恶,可听着她甚至敢离间他同昭昭的感情,又攀扯到了逝去的父母,薛慎淡漠的神色才彻底变了。
他沉下面孔,满目阴沉地注视着肖雪迎,缓缓站起身走向她。
他周身阴鸷的气势太过骇人,仿佛让人看见了那个传言里阴鸷难测杀人辱骂的秦王。就见哭喊着发疯的肖雪迎也被震慑住,停了哭叫,楞然看着他,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薛慎却只是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背主之人,有过无功者处死刑,有功有过者,视功劳而定罚。我本是念你一时糊涂,想放你一条生路,但看来待你倒是太过宽宥了。”
肖雪迎不住摇头,眼泪糊了满脸:“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太爱你了殿下。”
“将她的嘴堵起来,我不想再听见她说一句话。”薛慎面带厌恶地吩咐下人。
压着她的婆子立即去寻了布巾子,团成团将她的嘴堵了起来。
肖雪迎喊不出声来,只能用眼睛求救。她拼命睁大了眼睛,眼底都是泪水,求救地看向文瑶等人。
可几人看见了她疯癫的模样,只觉得心头发凉。别说替她求情了,甚至都吓得下意识退后了一步。就连文瑶也转过了头去,
肖雪迎瞪着眼,眼珠都快从眼眶中跳脱出来。
她想不明白,不明白为何这么多年的情谊,王爷却对她弃如敝履。巨大的不甘和恐惧在她心中化作了恨意,她疯了一般从喉咙里发出吼声,拼命扭过头来,怨恨地看着沈幼莺。
沈幼莺却并不回避,而是直直与她对视,道:“若是当初先皇后知道你的本性,绝不会将你派到王爷身边伺候。你既辜负了先皇后的信任,也毁了同王爷间的主仆之义。”
肖雪迎目眦欲裂,那张温婉清秀的面孔扭曲得甚至有几分骇人。
薛慎使了个眼色,便有暗卫接手,快速将人带了下去。
薛慎想起方才肖雪迎眼中的怨毒,仍觉得不快。再看另外四人时表情也并不多和善:“明日.你们便搬去别苑吧。”
夏禾等人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受了肖雪迎的迁怒,连忙跪下告罪:“求王爷王妃明鉴,我等实在不知道肖雪迎狼子野心。”
沈幼莺知道他在不高兴什么,也无意迁怒夏禾她们,示意丹朱和白螺将人扶起来,温声道:“你们并无错处,王爷让你们搬去别苑,并非是要连坐。只是受了肖雪迎影响,心情不快。你们暂时去别苑住着,等想好了去路叫别苑的人报于我就是,我同王爷的承诺不会更改。”
四人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没有那么惊慌了。才被丹朱和白螺起来。
听了王妃的解释,夏禾也隐约猜到了秦王为何让她们搬去别苑,因此得了承诺之后,便十分有眼色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