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沈幼莺身份,但能被秦王带着出席接风宴的女人,就算只是个外室,那在秦王跟前的地位也是不低的,因此也客客气气地以夫人相称。
蔡文轩自我介绍完,又让出身后不情不愿的徐氏,笑道:“这是贱内徐氏,夫人初来乍到,对熙州城怕是不熟悉,有什么不了解的尽可以问贱内,她对这熙州城里好玩的地方可谓如数家珍。”
他本意只是想借机讨好一下秦王的小情人,再拉近和秦王的距离。
谁知道那小情人见着了徐氏,却是脸色陡然一白,接着便慌乱又害怕地躲到了秦王身后去,娇娇弱弱地攥着秦王的衣袖,几乎带着哭腔道:“王爷,就是她……”
“白日带着婆子丫鬟欺负妾的人就是她!”
她这话一出,蔡文轩都懵了。他看看娇娇怯怯躲在秦王身后的沈幼莺,再回头看看徐氏,神色茫然道:“这、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倒确实叮嘱过徐氏寻机接触一下秦王带来的人,但也不至于才一天两人就撞上还掐起来了吧?
谁知道徐氏闻言却是阴阳怪气答道:“上午我是同夫人偶遇过,不过当时我并不知夫人的身份。夫人当时也不曾这么柔弱……”
谁知沈幼莺闻言却是直接嘤嘤哭了起来,她微微垂着眼睛,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般滚落,显得更加可怜:“王爷,你可要为妾主持公道。”
她说着轻轻吸了吸鼻子,一张芙蓉面抬起来时,眼角鼻头都染了红晕,又可怜又可爱。
薛慎心疼地替她擦去泪珠,阴沉沉扫了蔡文轩和徐氏一眼:“放心,本王必定替你讨个公道。本王的人,还没人敢欺负。”
蔡文轩一听这话就知道要糟,一边说着“许是有什么误会”,一边狠狠瞪了徐氏一眼,示意徐氏赔礼道歉。
徐氏被沈幼莺这一出自导自演气得脸都绿了,狐媚子就是狐媚子,在她面前牙尖嘴利寸步不让,到了男人面前倒是会装模样地掉泪珠子!
她气得胸脯起伏,若不是顾忌着秦王在,真是恨不得亲自撸起衣袖给这个狐媚子两巴掌。
可偏偏她不敢!
更气人的是,被秦王小心翼翼护在怀里的狐媚子,竟然还寻机抬脸看了她一眼,朝她露出个挑衅的笑容。
徐氏长这么大,自来都是她欺负别人,还没这么憋屈过,一时间气得手指头都在抖。她狠狠磨了下后槽牙,忍耐着同蔡文轩解释道:“凡事都要分个青红皂白,不能她说我欺负了她,我就得赔礼道歉,那这世上可还有公道?”
蔡文轩听得脸都绿了,徐家是世袭的武将,连带着徐氏这个女儿也没有学那些规矩礼仪,被家里宠得嚣张跋扈。
当初他是看中了徐家的势力才去提亲,想着徐氏再跋扈,在这一亩三分地里也翻不出天去。但谁知道她竟胆大到要跟秦王讲道理。
蔡文轩瞅一眼秦王那山雨欲来的脸色,心肝都在颤。
可徐氏偏偏还意识不到,她大约是见沈幼莺哭惹了夫君怜惜,自己也跟着有样学样,哭天抢地道:“若是谁哭谁就有理,是当只有她会哭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