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二人联合演过的那些戏,薛慎笑着捏捏她的耳垂:“这大约就是夫唱妇随叭,昭昭与我合该是夫妻。”
沈幼莺被他捏得耳垂酥麻,去拍他的手,又道:“说起这个我倒是又想起一事,那刺史夫人像是并不知道我的身份,约莫是把我当成了你的外室一类。”
薛慎略微想了想就明白了:“按照规矩,武将出征是不可能带家眷的,他们估计没想过我会将王妃带出来。”
再有一点薛慎没说,那就是沈幼莺实在生得太过漂亮,尤其是今日的打扮,瞧着明艳吸睛,在许多人的印象里,正妻大约都是端庄典雅如同木头人一般最好,瞧见沈幼莺这般明艳活泼的,便下意识觉得是外头养的。
但在薛慎瞧来,那些被礼仪规矩、被正妻的名头压制得死死的、如同木头人一般毫无自我的“正妻”,确实极其可悲的。便是他的母亲贵为大魏的皇后,在朝廷正事之外的地方。也是肆意洒脱,并不为这些世俗的条条框框所限制。
所以他希望沈幼莺能一直不被这些规矩所累,开开心心地做她自己就好。
沈幼莺想想,道:“那便继续让他们误会着吧。”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笑道:“得宠的小情人才好肆无忌惮地告状呢。”
薛慎闻言哭笑不得:“今晚蔡文轩会设宴,我已经应了,那昭昭同我一起去?”
沈幼莺点头,想到晚上要演的戏,她都不觉得上午的冲突烦心了,反而摩拳擦掌起来,琢磨着怎么做个会告状气人的狐狸精。
*
蔡文轩在刺史府设宴为薛慎接风洗尘。
薛慎应邀带着沈幼莺一道去,为了符合狐狸精的身份,沈幼莺出门前特意又换了身妃红的衣裳,发髻倒是没有换,还是编成了小辫垂在身后,但颈间和手腕上却带了嵌了鸽血红的黄金璎珞和黄金手镯。
这么刻意一大半,异域风情更为浓重,便是薛慎刚瞧见时,神情都难掩惊艳,甚至都有些后悔叫沈幼莺陪自己演戏了。
倒是沈幼莺兴致勃勃,在白螺和流云的搀扶下踩着马凳上了车,催促道:“快一些,该走了。”
难得见她这么有兴致,薛慎无奈一笑。只得上了车。
到了刺史府,薛慎率先下了车,才小心翼翼地将车上的沈幼莺扶了下来。
沈幼莺牢牢记着自己今日的身份,娇娇弱弱地扶着他的胳膊下车,便拖长调子唤了一声“王爷”。
旁边后来的庞来等人听见这缠缠绵绵的一声“王爷”,都惊得打了个激灵,纷纷讶异地朝沈幼莺看来,琢磨着王爷同王妃今日这是唱得哪一出。
薛慎将人揽住,淡淡扫了几人一眼,递了个眼神过去,便带着人进了刺史府。
蔡文轩得了消息,已经连忙带着徐氏迎了出来。
徐氏白日里吃了亏,心情正是不爽利的时候,但她被丈夫三令五申,也知道秦王脾气不好,如今又兵权在握,轻易得罪不得,只能忍气吞声地跟着出来迎接。
她本想着这样正式的场合,秦王想来不会让个外室出现,可谁知到了近前,却见个明艳娇怯的女子站在秦王身边,不是白日里那个狐媚子是谁?!
徐氏心里一哽,脚步也跟着顿了顿,不情不愿地跟着丈夫上前行礼。
蔡文轩尚且不知道徐氏在布料铺子里同沈幼莺起过冲突,他大眼瞧见沈幼莺,眼中就闪过惊艳之色,只是还想多看两眼,却被秦王如有实质地目光警告,他醒了醒神,连忙收回目光恭恭敬敬地问安。
“下官蔡文轩,见过王爷,见过……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