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要投靠秦王,但蔡文轩也不想就这么将自己辛苦经营的金山交出去。他心里琢磨着这桩婚事还没定,与其自己巴巴贴上去献媚,倒不如放出点风声,叫秦王主动拉拢他。
毕竟送上门的和自己求来的,价钱终归不一样。
蔡文轩这么想着,便决定翌日先去见了沈幼莺的“妹妹”,试探了秦王的态度,之后再去一趟矿上,整顿了矿上的闹剧之后,再徐徐放出风声,等着秦王主动递出橄榄珠。他再趁机卖个好价钱。
翌日上午,蔡文轩果然登门求见。
这一会他没有再带夫人,但乘坐的马车里却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锦盒,都是带来的“赔礼”,为上次没能受邀登门而赔礼道歉。
薛慎与沈幼莺,还有沈幼莺的堂妹“沈流萤”在亭中等候。
蔡文轩被下人领着进来时,便见薛慎坐在主位,左边是沈幼莺在点茶,再左边则坐着个没见过的少女,对方并未察觉他的到来,正在垂眸抚琴。
琴声幽幽,有舞姬正和声而舞蹈。
少女梳着高髻,臻首微垂,隐约可见一段雪白后颈,虽不及沈幼莺的容貌出色,却另有一股知书达理的气质。
蔡文轩实在受够了徐氏的粗鲁蛮横,对这样知书达理的女子天然便有几分好感,猜到对方的身份之后,他面上的笑意更浓重了一些。
他挺直了腰板,提着衣摆快走几步到近前,拱手风度翩翩地行了一礼,努力叫自己看起来更为挺拔潇洒一些。
“见过王爷,夫人。”他目光略过右边的女子,十分守礼地一点而过,侧身让出身后下人捧着的十来个锦盒,道:“先前夫人邀徐氏过府,但当时贱内与下官正闹着和离,实在是抽不出身来。如今和离诸事已经办妥,也不能再带徐氏来,只能下官亲自登门致歉。”
薛慎与沈幼莺对视一眼,故作不知地问道:“听说蔡大人与徐氏是结发夫妻,怎么说和离就和离了?”
沈幼莺也一脸担忧地附和道:“莫非还是为了纳妾之事?”
蔡文轩下意识看了沈幼莺边上的少女一眼,沉沉叹了一口气,摆出无可奈何的神情道:“此事说来都是家丑,本不好说出来叫王爷与夫人见笑,但有些话又实在是不吐不快,其实下官与徐氏脾气不合已久,我们成婚多年,她只育有一女。我为了传宗接代,又纳了一妾室,但徐氏善妒,对妾室多有苛责。后来妾室有孕,徐氏竟趁着我出门公干时将有身孕的妾室发卖了出去。后来我几经辗转终于将人寻回,却也不敢再将人接回家中,只养在了外头。但徐氏后来得知此事,竟又不依不饶地将人绑了拷打折磨,甚至连一双年幼的庶子女也没放过。”
说到此处,蔡文轩眼眶发红,双目含泪:“我本也不是那等宠妾灭妻之人,可徐氏行事实在太过毒辣,可怜下属一双儿女被吓得高热不退,险些就……”
“臣回来之后痛定思痛,实在无法再容忍一个毫无怜悯之心手段毒辣的人做当家主母,只能同徐氏和离。”
沈幼莺露出受惊之色,抚着肚子道:“怎会如此,两个孩子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