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轩道:“幸好下官去的及时,将人救了下来,又请了大夫日夜看着,好歹救了回来,这才没出大事。”
“万万想不到,徐氏竟是这样的人。”沈幼莺捂着胸口,看了沈流萤一眼,道:“如我们姐妹这样喜爱孩子的人,最是听不得这些,大人之间有何纠葛,怎能殃及孩子?孩子何其无辜!就算是庶出子女,也没有随意虐待的道理。”
沈流萤细声细气的接话道:“母亲从小就教导我,说为人妻者,当端庄贤惠,为夫操持家事,不可善妒不可不贤。”
沈幼莺闻言点头,看向蔡文轩意有所指道:“徐氏有娘家撑腰,难免性子就养得霸道了些,不像我这妹妹是个苦命人,父母早亡寄人篱下,做什么事情总是先为别人着想。”
蔡文轩连忙道:“沈小娘子虽然身世坎坷,确实蕙质兰心,菩萨心肠。”
沈幼莺道:“她就是太善良了,我总想担心她日后受人欺负,这才迟迟没有议亲,想着要找个会疼人能护住她的。”
蔡文轩知道话题已经到了正题上,他连忙道:“如沈小娘子这般良善之人,不论是谁,总不忍心苛待。”他说着摇摇头:“若是徐氏能有沈小娘子三分良善,我与她也不至于走到和离的地步。”
沈幼莺见他咬钩,与薛慎对视一眼,便知道这出戏是成了。
之后她便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只叫人上了菜,吃酒闲谈欣赏歌舞,宴至中途时,沈幼莺借口肚子不舒服,让薛慎扶着自己回房休息,将沈流萤和蔡文轩留在了亭中。
伪装“沈流萤”的少女是薛慎的下属,虽然瞧着年纪小,但实际比沈幼莺还大了五岁。她早年混迹三教九流,擅长察言观色对症下药,对付一个蔡文轩实在是绰绰有余。
离了亭子,沈幼莺回头看了一眼,问道:“蔡文轩已经上钩,接下来准备如何?”
薛慎扶着她的腰,两人漫步走在花丛之中:“昨日探子来报,说徐家兄弟二人曾去过刺史府,三人把酒言欢,气氛融洽。之后,蔡文轩休妻就变成了和离。”
沈幼莺了然:“他们达成了什么交易?”但随即又有些疑惑:“徐家就这么息事宁人了?”
即便她刚到熙州城不久,也知道徐家人在熙州城是一霸,不论是徐氏还是徐家,都不是忍气吞声的好性子。
薛慎赞赏地看她一眼,道:“若我猜得没错,徐家准备先下手为强。”
沈幼莺看着他的手势,吃惊地睁大了眼:“徐家竟如此胆大包天,我们还在城中,他们就敢杀朝廷命官?”
薛慎解释道:“徐家一手遮天已久,私挖金矿隐瞒不报又是株连九族的重罪,他们铤而走险也不足为奇。我看了徐峤生平,早年也是一员虎将,行事果断绝不拖泥带水。他会选择杀了蔡文轩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蔡文轩一死,塔塔儿山的秘密就只有徐家人知道,还没了另一人瓜分金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