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莺见他吓得面无人色,轻笑了声,才不紧不慢道:“蔡大人误会了,我只是想告诉蔡大人,我那妹妹已经回了京城。”
蔡文轩听着一愣,大着胆子抬头看她,却见沈幼莺已经被女使搀扶着,婷婷袅袅地离开。
直到此时,他才慢半拍地回过味儿来——秦王的王妃是沈家女,在西北一带,无人不知沈修仪和沈家军的威名,自然对沈家更是如雷贯耳。
前朝覆灭时,只有沈家这一支弃暗投明,效忠太祖皇帝,其余人都死在了战乱之中。
因此本朝建立之后,沈家实则只有沈明江一支,再没有其他人。而沈幼莺作为沈明江的独女,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堂姊妹。
退一步说,就算是有,也绝不可能给他做妾。
所谓的堂姊妹,怕也是用来迷惑拉拢他的手段而已。蔡文轩想通这一层,再联想到自己和徐氏爆发的几次争吵,似乎隐隐约约都有秦王或者秦王妃的影子……
他心中暗暗吸了一口气冷气,对上薛慎望过来的、波澜不惊的眼睛时,连忙收回目光,毕恭毕敬诚惶诚恐地弯下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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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徐峤听徐母说沈幼莺回绝了邀约时,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蔡文轩死里逃生之后,他便将盯着刺史府的人叫回来询问了一番,确定当夜刺史府并无人进出,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蔡文轩能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命,全都依仗秦王。
秦王不知道从何处知道了塔塔儿山金矿的秘密,便想利用蔡文轩抢夺金矿。
他冷笑一声,道:“区区竖子,年纪不大,胃口倒是不小。塔塔儿山的金矿,他想要,也不看看吞不吞的下。”
又问徐二郎:“你大哥可有消息传回?”
徐二郎道:“刚收到大哥的信,正要同父亲禀报,大哥说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徐峤点头道:“好,你去通知三郎,叫他这些日子将矿山盯好了,若有不听话闹事的,直接杀了就是,莫要后院失火。”
徐二郎神色一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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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峤将一桩桩的事布置下去,又特意派人暗中盯着薛慎住处的动静,次日,探子便传来消息,说那个秦王宠爱的妾室不知什么缘故和秦王闹了别扭,哭哭啼啼得上了马车要回京。
徐峤听了哼笑:“刚说他并非为美色所迷,结果就沉不住气想先把宠妾送出去,只是这一招实在太粗劣了些。”
他思索片刻,敲了敲桌案道:“二郎派一队人跟上去,半道将人截下来。虽然只是个妾室,但是她到底怀着秦王的子嗣,日后也算是一枚能用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