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慎策马直奔黄风洞。
他派人去剿灭黄风动的匪徒,可不是为了日行一善,而是为了斩断承安帝安排的眼线。
西北天高皇帝远,承安帝派出来的这些眼线大多是自由行动,因为通信不便,并非事事都会向京城汇报。
只要赶在这些人反应过来之前将人一举歼灭,远在京城的承安帝就什么也不会知道。
薛慎策马赶到时,黄风洞中火光通明,杀声震天。
他派出来的人是精锐之中的精锐,即便以少敌多,亦不在话下。薛慎策马执剑,一路杀进去,就见大局已定。
真正的匪徒尸体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唯有三人留了活口,被卸了下巴捆了手脚扔在地上。
薛慎甩了甩剑身上的鲜血,长剑入鞘,发出“铮”的一声响。
“都擒住了?”
侍卫统领回道:“死了两个,生擒三个。其余都没有活口。”
薛慎点头,绕着三人转了一圈,随意拖了一张椅子过来坐下,道:“现在就审。”
当即便有人将三个人架起来,绑上了刑架。
即要问出东西来,侍卫自然不会手下留情,现场能用得上的刑具都用了一番之后,终于有人挨不住开了口。
薛慎听着凄厉地惨叫声,满意颔首:“问清楚他们和承安帝通讯的方式,留一个活口。”
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接下来也没有必要再在此地浪费时间,留下人手善后,薛慎策马赶回了营地。
翌日,沈幼莺被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晃醒,她挣扎着睁开眼睛,就看见薛慎坐在一旁看书,见她醒来,放下手里的书笑意盎然地望过来:“醒了?昨夜睡得可好?”
没了重重心事,白日里又行车赶路,沈幼莺这几日确实比在熙州城中睡得安稳一些。
她点了下头,慢慢吞吞地拉了下马车壁上的铃铛,外头的流云和拂翠听见动静,不过片刻就端了铜盆过来伺候她洗漱。
沈幼莺梳洗之后,才与薛慎一道下了马车。
今日是个大晴天,朝阳从群山之间露了头,明晃晃的日光映得青山如翡。
沈幼莺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问道:“还要多久才能抵达西门山?”
薛慎算了算路程,道:“约莫再走一日。”
只有一日,便能去找爹爹了。沈幼莺望着西门山的方向轻声道:“也不知爹爹现在如何了。”
薛慎将流云端过来的肉粥递给她,安慰道:“等明日到了就知道了。”
两人用过了早饭便继续赶路,如此行,一日,又休整了一.夜之后,第二日清早,一行人终于抵达西门山。
西门山在吐蕃王庭西边,因位于西面,山顶有一座状如门的险峰而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