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部落里安顿下来,薛慎就仿佛真的就只是带着中原妻子领略草原风光,将帐篷收拾好之后,薛慎便带着沈幼莺出门吃午饭。
草原部落再繁华也比不过大魏城池,吃食店子也有几家但不多,都是些粗犷不够精致的草原食物。
薛慎用大魏官话跟沈幼莺介绍了下摊位上的食物,像是在询问她意见,之后便用吐蕃话点了几样食物,让女使等着食物,自己则和沈幼莺在桌边坐下。
“这些只是做样子给其他人看看,你若想尝尝味道便试一试,就是不喜欢吃,便装作不习惯不吃就是。”
沈幼莺看摊贩熟练地做奶皮子,道:“倒是和大魏风味不同,我想试试。”
不过话是这么说,真正吃起来,沈幼莺才发现吐蕃的奶皮子看着美味,但腥味儿实在太重,除了奶腥味之外再无其他味道,她尝了两口便实在吃不下,停下了筷子。
薛慎大笑出声,让流云去借用厨房准备晚饭,又让店家上了大份量的牛羊骨头,接着将沈幼莺面前的碗碟拖到面前大快朵颐起来。
旁人瞧上去,便是这个吐蕃汉子正在取笑第一次来草原水土不服的中原妻子。
一直坐在门口接客的老头也看见了这一幕,他转身钻进了帐篷里,对帐篷中的人汇报道:“没有发现异样,对方问起西门山,应当当着只是想带着中原妻子去看看。”
隐在暗处的人开口道:“不要掉以轻心,中原人狡猾的很。”
老头弯下腰应了一声,这才转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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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掩人耳目,薛慎并没有着急立刻去西门山找人。他带着沈幼莺在部落附近转了两日,又暗地里同新结识的商贾打探了一些消息之后,到了第三日,才出发去西门山。
他叫人准备了铺满软垫的马车,又同部落里大魏商人采买了糕点茶团等物,一副要去游山玩水的模样。
临行之前,薛慎还叮嘱看守帐篷的老头:“将帐篷给我留好,我妻子有身孕不能劳累,说不定晚上便会回来。”
老头拿了他的赏钱,虽然是连连答应。
薛慎这才下令车夫启程,一行人缓缓往西门山入口驶去。
等离开了部落,薛慎才从马车里出来,改为骑马。负责打探消息的侍卫策马行到他边上,小声禀报道:“就在我们斜对面的帐篷里藏着一人,对方从没出来过,但给我们分配帐篷的老头倒是一日会出入两三次。”
薛慎问:“可打探到对方的身份?”
侍卫摇头:“对方行事非常谨慎,除了我们,部落里的人都不知道那间帐篷里还藏着一个人。”
薛慎若有所思道:“如此看,我们的方向是对了。”
沈明江确实被困在了西门山,而且多半是被人设计,不然不会有这么一个人藏在阿扎部落监视着过往行人。毕竟若是有人来寻沈明江的下落,定然会想到来阿扎部落打探消息。
说话间,马车已经过了西门山的山门,逐渐大山深处去。
西门山侧面有一条还算宽敞的小道,是经年累月被行人踩踏出来的道路。他们按照舆图,沿着小路走到尽头准备左拐时,却发现舆图上对应的道路凭空消失了,只剩下一堵悬崖峭壁挡在面前。
薛慎蹙眉看着被堵死的道路,下了马检查四周的情形,笃定道:“舆图没有出错,这里不久前确实还有一条路,但现在被人为封死了。”
沈幼莺也从马车上下来,听见他的话,看着面前不知有多少丈高的峭壁,诧异道:“这么巨大的山石峭壁,岂是人力可以挪动?”
薛慎摇头,指着山石右侧断裂痕迹道:“这山石并非是从别处挪来,而是原本就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