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毫不在意地策马相继走过堆积落叶的道路,等察觉不对时,已经走到了道路中间。
而薛慎此时已经走过了最为危险的路段,在终点看着他们,拔出腰间佩剑,斩断了被层层落叶遮挡的绳索。
这一处原本应该是个水潭,但是不知为何被斩断了水源,水流干之后就只剩下干涸的深坑。
薛慎发现此处之后,便立即和护卫们商定了计策,在深坑之上以树枝搭建了简单浮桥,再用层层落叶遮掩,加上夜色深沉,若不仔细观察根本不会发现异样。
浮桥简陋,承重力有限,薛慎一人一马走过来已经有些摇晃,上百人马陆续踏上来时,浮桥的承重量更是已经到了极限。如今绳索再被斩断,浮桥轰然倒下,桥面上的上百人马和着纷纷落叶一起坠入了深坑之中。
那深坑足足有两三丈深,坑壁又湿滑陡峭,跌落下去就算是不死也要断几根骨头,想爬上来更是痴人说梦。
薛慎蹲在坑边看着在坑底哀嚎的吐蕃士兵,对身后的护卫道:“动手。’
护卫便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巨石合力推了下去。
巨石砸落在坑底,先前的哀嚎声顿时一静,薛慎拍了拍手起身,道:“走吧,去下一个地方等着巴依。”
热昂的文书中倒是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唯一有用的就是有几分信上写了对巴依的抱怨。
薛慎由此推断出两人不和已久,这才利用这一点制定了歼敌的计策。
上百人跟着他出来,之后却不见踪迹,以巴依的性格,他绝对会带兵前来查探情况,届时就是他的机会。
薛慎带着人趁夜抹除了往东面走的痕迹,又故意伪造队伍往西走了的印记,之后才匆匆策马往前往,去下一个地点设下埋伏。
*
巴依原本想着最多也就一日一.夜的工夫,就会有人回来报信。
可他等到了第二天,也没有等到有人回来报信。他这才意识到不对,招来了心腹道:“事情有变,立即点兵,我们过去看看。”
心腹也没想到竟然迟迟没有人回来报信,略作犹豫后,道:“会不会是距离太远,路上耽误了?”
巴依摇头,起身负手道;“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你立刻去办吧。”
心腹闻言不敢再多言,连忙下去传令点兵,准备拔营。
这一幕落在了暗处盯着的斥候眼中,确定巴依的确要拔营离开之后,斥候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七万八绕地进了一处隐蔽的山洞,对沈明江回禀道:“将军,巴依忽然拔营了。”
沈明江皱眉:“他一路追着我们到这里,追丢了行踪仍旧守了好几天都舍不得走,怎么突然就拔营了?”
斥候也搞不清楚,军营之中戒备森严,他担心暴露了行踪不敢离得太近,因此也很难打探道什么具体的消息。闻言只是摇头:“不清楚,但昨日夜里似乎就已经派了一队人出去了。”
沈明江摸了摸下巴,怪道:“这就奇了怪了。”
他思索片刻,大手一挥:“走,我们跟上去看看。”见有伤员也要跟着动,他出声呵斥道:“受了伤的不许去,都给我乖乖待在这里养伤,少来拖老子的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