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也不让流云和拂翠搀扶,自己提起裙摆大步往院子里跑。
流云和拂翠追在后面,劝她慢一些小心摔着。
但沈幼莺却停不下来,她到了院子里,远远就看见沈修仪站在树下,转过头朝她看来。
她脚步一顿,眼睛顿时就红了,带着哭腔叫道:“哥哥。”
沈修仪看见他这个样子,心口一滞,身体先于大脑迎上前几步,轻轻扶住了她的肩膀,哑声道:“别哭。”
沈幼莺闻言抱住他哭得更加厉害。
沈修仪手足无措地扶住她,动作生涩地轻拍她的背部,一叠声地安慰她别哭。
沈幼莺肩膀颤动,哭了许久才止住哭声,泪眼朦胧地抬起头看他,埋怨道:“哥哥既然已经想起来了,为什么一直躲着我?我和爹爹找你找的好辛苦。”
沈修仪闻言却是无奈解释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反倒是沈幼莺听着微微一愣,奇怪道:“你没有恢复记忆?”
沈修仪艰难地点点头。
沈幼莺眨了一下眼睛:“那哥哥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沈修仪不好意思说自己其实一直躲在客栈暗中观察她,只能含糊道:“那日.你们抵达客栈时,我就在对面的酒楼二楼,正好看见了觉得有些眼熟,便来看看。”
沈幼莺追问:“那挂在树枝下的草编蚂蚱呢?”
沈修仪说:“看见你,想编就编了。”
沈幼莺破涕为笑,姿态亲昵地拉着他的胳膊让他跟自己进屋:“罢了,没想起来就没想起来,到时候让火洞真人给你看看,总能想起来的。”
又吩咐护卫道:“快去请王爷回来,告诉他哥哥找到了。”
沈修仪跟着沈幼莺进了屋,略有些不知所措地坐下,任由沈幼莺转着圈地打量他。
反倒是沈幼莺没有半点兄妹久别重逢的生疏,将人反反复复瞧了半晌,欣慰道:“虽然瘦了些,也傻了一些,但幸好没有什么伤,这张脸也没有破相,不然以后怕是难讨媳妇。”
一旁的流云和拂翠忍不住低下头偷偷笑起来。
沈修仪神色无奈,带着些纵容的语气道:“又瞎说。”
说完他自己先愣了一下,这样的语气太过亲昵熟稔了。
反倒是沈幼莺接受良好,道:“看来哥哥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很多习惯其实都不曾忘记。”
沈修仪没有出声,但却默认了她的话。
两人在屋里坐了片刻,就见薛慎带着火洞真人回来了。
他大步进屋,看见坐在椅子上的沈修仪时,眉头一挑露出明显的惊讶之色,不过很快就朝沈修仪拱了拱手,喊了一声“大哥”。
沈幼莺怕失去记忆的沈修仪不知如何应对,连忙解释道:“哥哥还没恢复记忆,还得让火洞真人帮忙看看。”
又扭头对沈修仪道:“这便是我的夫君薛慎,字元谨。大婚时哥哥不在,这应该还是你们第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