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父亲,我想尽快恢复记忆。”
沈明江皱眉:“但火洞真人不是说,你这是伤到了头部,想要恢复记忆,一时半会也急不来。”
沈修仪摇头:“只用最温和的法子自然只能等。但后来我私底下问了火洞真人,并非没有其他的法子。”
沈明江一惊:“你特意让火洞真人在秦州多留两日,就是为了此时?”他神色越发严肃:“你先说说是什么法子。”
沈修仪道:“火洞真人说,若想尽快祛除脑中淤血,可以金针刺脑,将淤血排出。但此法十分凶险,他这么多年来亦不过就用此法救过一个人,那人当时性命垂危只能出此下策。而我若要行此法,若是成功,便可祛除淤血恢复记忆。”
“若是失败呢?”沈明江追问。
“若是失败,最坏的情况是疯癫痴傻,好一些可能会再次失去所有记忆。”
沈明江皱眉露出不赞同的神色:“此法太过冒险。”
沈修仪寸步不让:“险中方能求胜,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更不知当初幕后之人是谁,若是这么被动等待下去,很可能等来的是官家和幕后之人的联手发难。与其如此,不如我尽快恢复记忆,先发制人。”
沈明江依旧皱眉不语。
沈修仪道:“父亲是年纪大了,连胆子也变小了吗?”
沈明江冷哼一声,骂道:“你也不必用激将法。”
他思索许久,才道:“先将火洞真人请来,我仔细与他商谈再做打算。”
*
因顾忌着沈幼莺的身体,从秦州回熙州时,薛慎走的并不快。
到了次日傍晚,一行人才抵达熙州城。
沈幼莺刚从马上下来,就见庞来急匆匆赶来,看见两人先行了个礼,接着才压低声音道:“王爷王妃可算是回来了,若是再不回来,我这边怕是要拖不住了。”
薛慎神色微沉:“出什么事了?”
庞来脸色难看道:“京城那边来了人,官家身边伺候着的齐忠,说是代官家来巡视关切边关将士,顺道看看王爷剿灭北戎余孽的进度如何。”
薛慎冷笑一声:“关切边关将士?怕不是眼线没了,承安帝心中放心不下,这才派心腹过来打探情况吧?”
当初他与沈幼莺悄悄离开熙州时,承安帝的眼线暗中尾随他们到了无名寨意图伪装成匪徒刺杀。
后来计谋被薛慎识破,承安帝的眼线自然也被一网打尽。
西北通信不便,也难为承安帝沉得住气,等到了现在才派人来探。
薛慎问:“人到了几日?”
庞来说:“就前日到的。来了就要见王爷,我说王爷领兵剿匪去了,这才拖到了现在。不过那阉人难缠得很,若是王爷再挽几日回来,怕是那死太监就要发难了。”
“你去告诉他,说我回来了。我先去会会他。”薛慎嘱咐了庞来一句,转头对沈幼莺道:“你先回去休息?我先去一趟屯兵所,总要做做样子。”
沈幼莺点头,迟疑着问:“我可要避一避?”
当初她私自来京城,对外传言可是说去寺里上香时遇到了匪徒。
薛慎摇头:“当初扯出来的匪徒本就就只是个心知肚明幌子,这幌子扯久了对你名声不好听,如今承安帝既派人来了,正好让此事过了明路。”
沈幼莺点头,目送他策马往屯兵所去,这才回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