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帝呵呵笑了两声:“他这性子怎么可能像我?若是像我,就不会像个懦夫一样的离开。”
“赎罪?他要赎谁的罪?向谁赎罪?”
承安帝越说脸色越狰狞,他猛地将信纸撕碎,气喘吁吁地吼道:“去,立即加派人马,无论天涯海角都要给我把这个孽子抓回来。”
“他不是觉得朕有罪吗?朕定然要让他亲眼看着秦王被处死,让他知道成王败寇,赢的那方才是正理。”
“他不是不想要这个皇位,觉得沾满了鲜血,那朕非要让他做这个皇帝。”
“等他做了皇帝之后,自然就会明白朕的苦心。”
承安帝说完,神色狰狞的看向被惊呆了的齐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齐忠被吓得一个激灵,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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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承安帝有心隐瞒太子失踪的消息,但纸是包不住火的,而且他派出禁军四处搜寻太子的下落,这么大的动静根本就藏不住。
不过四五日,便有朝臣求见,询问太子下落。
这几日承安帝一直称病没有上朝,如今眼见着求见的大臣越来越多,若是再这么避而不见,怕是会有更多的流言蜚语。
承安帝眼见着没办法再拖延,只能拖着病体上朝。
他不愿让人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糟,上朝之前甚至还让齐忠帮他敷了粉,让面色看起来红润些。又特意将不能动弹的左手藏在袖子里,这才装作一副精神不错的样子上了朝。
朝中诸位大臣之中,当属谢连闳最为关心太子的下落。
储君乃是一国之本,若是储君出了岔子,可是会动摇国之根本的。
其他人或许还顾忌着顾忌那不敢直接开口,但谢连闳却没有这些顾忌,上朝之后他直接出列:“这些时日坊间有传言说太子殿下失踪,宫中又调动数千禁军,敢问陛下此事可是属实?”
承安帝脸色微沉,知道瞒不过去,只能含糊其辞的说道:“太子不在东宫不假,但并非失踪,而是因心情不佳,刘叔出京散心了。”
谢连闳闻言心头一沉:“储君乃国之根本,如何能私自出京?”
承安帝强撑着道:“太子一直未从丧妻丧子的痛苦之中走出来,之前朕将他逼得太紧,所以才私立离京。太子离开的这几日朕也有所反省,等将人寻回来,不会再逼他太紧。”
“就算他不肯再议亲也罢了,左右皇后如今有了身孕,若是能诞下皇子,太子就算没有子嗣也不妨事。当初大哥能将皇位传给我,太子若没有子嗣,将皇位传给他的弟弟就是了。”
承安帝就这么轻飘飘的将如此重磅的消息扔了出来,砸的群臣不知所措。
就连谢连闳也反应了好半天,才不可置信的问道:“皇后娘娘有喜了?”
承安帝点点头,神色欣慰道:“或许是上天怜惜朕和皇后痛失二子,这才又赐下麟儿。皇后有孕已足三月,太医日夜看护,说一切都好。”
“之前因想着皇后年纪也不小了,这胎怀得艰难,朕担心消息说的太早伤了福气,这才一直没有公布消息。”
本因太子下落不明而人心惶惶的朝臣们,又因为这个猝不及防的喜讯变得喜气洋洋起来。
若是没有这个孩子,不论是对太子党还是秦王党来说,太子失踪自然是个大事。